前面作意称为因门,因为作意尚需作方便——审观、审思、观察,用止观这样的方法来修持。以作意、止观来了解利益之因,要先了解怎么作意?怎么来止观?五种门是果门,就是利益。前面是行为,后面直指利益了,果门。因门有心作心是之作为,心念佛时即是三十二相八十种好,心作佛时心是佛,心作凡夫是凡夫,心作烦恼是烦恼,所以作意止观门中心作心是。正遍知海从心想生,烦恼业海从心想生,这是心作心是。诸佛如来成就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是心作心是;凡夫于生死海中,也是从心想生——正遍知海从心想生,烦恼业海也从心想生,心作心是。
作意止观门中心作心是。五种门是即心即是,不假方便,即心即是之住持。即因即果,所谓性因性果,即心即是之作为。因彻果海,果彻因源,因果互彻,这个因果同时,佛果地觉因地心,果觉因心之果门。这不是拼名词,他就这样用的,缘起法中所表达,现缘中所表达。我们发愿文中说毕生以往生论偈为誓愿,成就五种功德。五种功德是什么?
1、念门作意随顺得入,果门契会愿生即生
【复有五种门。渐次成就五种功德。应知。何者五门。一者近门。二者大会众门。三者宅门。四者屋门。五者园林游戏地门。此五种门。初四种门成就入功德。第五门。成就出功德。】
这五种门的说法是直接进取利益,不作假设。初四门是入功德,以为自利方便。第五门为出功德。
【此五种示现入出次第相。入相中。初至净土是近相。谓入大乘正定聚。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。入净土已。便入如来大会众数。入众数已。当至修行安心之宅。入宅已。当至修行所居屋宇。修行成就已。当至教化地。教化地。即是菩萨自娱乐地。是故出门。称园林游戏地门。此入出功德门何者是。释言。入第一门者。以礼拜阿弥陀佛。为生彼国故。得生安乐世界。是名入第一门。】
念门是作意方便,此处是入第一门。就是在礼拜阿弥陀,为生彼国故,得生彼国——他这里没有任何过渡,为生彼国得生彼国。愿生即生,即心即是,即因即果,即性即德;性德如实,说到即心即是他没有前后设置,称为果门。果门是以即心即是作为观察方便。你若作第二方便,总不相干。是为入第一门,为生彼国,得生彼国。你要作如实利益、如实次序、如实善巧、如实守护,此处不允许你有杂想、不允许你无杂想,但允许如实运用,如实契合,如实运用。是契会之法,非自力所成。契会,像盖印,印坏文成,盖了章就是这个,没有前后次序。契合没有其他说法,不允许你假于思虑,也不排斥你的思虑,但以契合为方便,契合者得入。身业礼拜阿弥陀如来,为生彼国,得生安乐世界,是名入第一门。这里面任何思维假设都多余,但是印契。
介绍信“砰”盖个章,起作用了——通行也好,调动工作也好,就行了。我出家之前,有知青证、士兵证、工作证等等,每个证上都有盖一下——盖一下干什么?你就是了!这个没有道理。毕业了,盖个毕业证,没啥道理,你拿这个就证明你毕业了;调动工作,写个介绍信盖个章,调动了,到那里你有工作了。这里没有任何多余说法。果门即心即佛,以心印契,无有假设。何以故?我们本具佛性非是增减,生与不生皆是妄想造作,生即生,无来去,本生故,本具故。这个地方任何过多言说都是罗嗦。契合印证故,非是外得,生与不生非是外得,所以我们心智周遍,佛性心智周遍,生与不生印契即是。
【礼佛愿生佛国。是初功德相。】
他这第一个功德,昙鸾法师判为礼佛愿生佛国,这就是功德相。愿生即生啊!没有前后次序。十万佛亿土,一念信即是。我们心周遍恒沙,法性周遍恒沙,何谈来去?若不谈来去,你怎么有往生利益?所以但谈往生,有生彼国,愿生即生,非是增减,非是来去——非是来去,我们往往停留在无作用上,所以说愿生即生,实无来去。
我们通过念门与功德门的听闻来看看功课。不要认为把正行功课定下就没事了,还要有行持作为!希望大家对念门与五种门有了解。怎么运用?这是随顺问题。
比如宗下人有一个修行缘起——明心见性,见性后有佛法之正行。教下人大开圆解,有解有行,也是修行起步。净土法门有其不共处。当然大开圆解也好,明心见性也好,一样可以作为净土法门起修者。如永明延寿大师智者大师等,他们是悟后来念佛、大开圆解来念佛、方便证种种三昧以后来念佛,导归净土。这样的例子到处可见。净土法门的特点在什么地方?随顺!随顺起修。若说明心见性,在五个修行次第中,资粮、加行、见道后就是修行、修证了。那么随顺是啥概念?果地觉为因地心,我们若不随顺佛果地觉怎么修持?但是怎么随顺?
古来以久净土法门善知识通过种种方式,介绍净土法门种种修行方法。随顺之修行方法我们有没有运用过?五念门是以作意方便随顺修持。五种门不是作意方便,是纯粹的休息的随顺——休息再来随顺,或者随顺得到休息。凡夫脑袋休息不容易,怎么休息?五种念门给我们训练一种简单方法——作意,不断让我们作意。怎么作意?从身业、口业、智业、方便智业让我们主动运用作意,在缘起法上认知种子或者缘起作用。作意一旦运用纯熟,休息的作意就不困难了。我们作意休息。休息什么?休息我们烦恼因缘、所执因缘、攀缘外境之心智,把这些无始以来积累的、感知的、成就的统统投到南无阿弥陀佛这个无来无去无人无我之名号,来休息刹那、片刻、一念。一念、一刹那、片刻、一瞬间,这个作意可以做到。让自己休息半小时一小时乃至一日二日七日,可能要求太高。那么一念,让自己作意休息。
我们已经通过五念门作了一些训练。口业赞叹阿弥陀如来、身业礼拜阿弥陀如来,这是作意而成。为生彼国意——这在训练意业。口业赞叹阿弥陀,与彼光明智相相应——还是作意。称为念门作意,作意念门。意业,一心作念,心常作愿,愿生,毕竟往生彼国等等。智慧观察,正念观彼种种庄严妙相,无得无失,顺性而立,摄化十方,无取无舍。让我们不舍一切苦恼众生来作意,回向为首,成就大悲。这都是作意。何为作意?警策自心,不要散漫,不要漫无天际,不要随业习,不要随八风随境。随什么?随自己主观的意、愿望、作为。所以对境作意,策励自心。对什么境?阿弥陀佛极乐世界。身口意我们对的都是极乐世界,对境是阿弥陀佛。
怕用不上力,然后就智业观彼国土十七种庄严,用大量时间培养你作意——你看彼国多庄严,一个一个看;不让你看周边所有杂缘、妄想、业力、脑袋瓜里所执的东西,彻底用庄严功德洗刷它。洗刷什么?洗刷你过去那些无意义的妄想执著、所知障,让你从里面步出,设置这个方便。所以十七种国土观察是来取代,让我们步出原来的思维模式,造成方便作意的训练。
看到彼国土庄严,然后观察阿弥陀佛八种功德,令其了知阿弥陀佛自他二种受用——在这受用上引发我们向往与欢喜心。后面是四种菩萨正行,令我等学佛功德——化佛菩萨日,如须弥住持;一念及一时,普照诸佛会,利益诸群生;雨天乐华衣,妙香等供养,赞诸佛功德,无有分别心;何等世界无,佛法功德宝,我愿皆往生,示佛法如佛——等等菩萨作为与正行功德。这些正行功德怎么做?还让我们作意。作意对我们十分重要!因为我们平时意念、思维、修法是散漫的,随着自己性情或认知去奔波,不是真正走出自我,都是在自我所执、爱好、意识中,或者说在八风激荡中取舍、徘徊,没有受过真正的作意训练。
五种念门通过身业、口业、意业、智业、方便智业引发我们主动作意、清晰运用自心。这个方式是净土法门中特定修行过程,后面五种门的休息是最重要过渡了。若没有五种作念门修持,我们想得到片刻休息而不得。
我昨天晚上折腾自己,让自己意识强制地缘个什么,包括缘佛之类。因为提到五种门了,我说看自己是愿意休息还是不愿休息?我把这个事往这儿一放,像抽签一样抽一下,一抽还是不愿意休息,自己要搞出个名堂才好。我们无始以来习惯就是心的造作,造作而无序。要有次序太好了。造作无次序,这是无始以来习惯。我们凡夫位上哪个不一样?就是休息不得!哪怕你壳子像休息了,脑袋里想法意识一秒钟还不闲着,忙着找一个事情。干什么?自己那个所知要折腾、那个对错要折腾、那个善恶要折腾,就是不愿意休息。我最后作了简单祈祷,我说若是天下人都不愿意休息,愿佛加持一切众生,让大家都休息。若只是我一人不休息,我也不祈祷了。我认为可能是天下人都不愿意休息,所以祈祷说:阿弥陀佛啊!以无碍光来照耀一切有情,让大家休息片刻。
我们讲五种门,就是为了怎么休息。我们谈到净土法门是随顺起修,与见性、大开圆解有不同,其缘起法中出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名词——随顺。你说信忍与顺忍这两种忍才有随顺,我们怎能随顺?作意!五念门中开始训练我们身业礼拜阿弥陀如来应正遍知,为生彼国意故——开始训练我们作意。你若不训练,随顺不得。因为我们就是不愿意随顺,无始以来不顺性、不顺善,顺着自己情绪、好恶、所执在生存、在奔波、在相续,没有真正随顺佛陀教言,没有真正随顺法性。所以在生死流中漂流奔波,不能自制,管不住!
“入第一门者,以礼拜阿弥陀佛,为生彼国故,得生安乐世界,是名入第一门。”这开始让我们随顺。怎么随顺?话说到什么地方你就意识安排到什么地方,不允许不随顺!因为你在前面已经有作意的准备。若说随顺不来咋办?还要从作意上训练。作意不难训练,因为我们每天念头都在不断地妄想纷飞,你这个作意就是缘佛应正遍知来身业礼拜为生彼国意。我们若于五念门真正有实践,五种门功德随顺是水到渠成之事,是个习惯罢了。大家能不能随顺一次?“入第一门者,以礼拜阿弥陀佛,为生彼国故,得生安乐世界,是名入第一门。”法界是平等的、无自性的,说生者不生者是没有对待的;说愿生即生,不假第二言说。愿生即生,这就是随顺!愿生即生,礼拜阿弥陀佛是愿生,为生彼国故,礼拜,礼拜是为了生,为生即生。法界平等性,无来无去,无大无小,无善无恶,无凡无圣。我们运用净业则会出现四圣教言、四圣成就,运用染缘六道轮回。
愿生即生,让我们随顺。随顺什么?愿生即生!这一关能不能过得来?过得来,休息。谁休息?法性自显。你说是不是把净土搞复杂了?你要想揭示净土利益,就必须通过一些方法来揭示。要不然总是临命终时审视其利益,现世利益丢失。愿生即生,这时你那个心识不起作用了,动念即错,举心也错,张口也错。你说这我受不了——还要在五念门中用功夫。五种门门门是让我们在作法中休息,愿生即生。愿生即生,不要有举心动念,就是随顺休息,就是随顺休息,就是随顺休息!动念即错,举心即乖,愿生即生!即心即果何假思索?你搜索什么?给它加个名字?搜索合适解释?最合适的解释就是无有前后,平等一味,愿生即生,无有对待,真如现前。这是最好的解释!你还想从记忆中给它附加什么名字?来给自己开脱,给自己解释,给自己的妄想增加动力?愿生即生,令人休息。
我们在第一门中能休息,后几门休息成为必然。若不然还得回头谈五念门、作意。我们学道绰禅师安乐集中,就谈作意,没谈其他。想一想我们平时思维、做事、择法方式,就是根据自己记忆、所执、好恶不断地给周边境相命名,然后取舍、爱憎、喜忧,八风所吹,动荡不已。若是我们不管世间八风,但观弥陀,但念弥陀,作意唯以弥陀愿力为方便,八风与我们不相干。所以念佛者能走出一切世间,同归一真,如实安住。这与上根、下根、中根一点关系都没有。
如此摄受法门,统理一切,但是随顺,即为方便。愿生即生是唯一接轨,不要任何条件,愿生即生,没有条件!法界海中,心智遨游,何曾来去?我们没有办法时,说极乐世界无生国土,令一切轮回众生生彼国,成就菩提。我们害怕没有庄严与受用分,所以阿弥陀佛设立二十九种庄严,令众生进趣观察。要不然我们取相有情一时迷闷。所以四十八愿,愿愿度众生。度什么?度我们的好恶。极乐世界庄严,愿愿满足众生所需。我们世间不能满足的极乐世界能满足你,我们世间不能成就的阿弥陀佛成就你。干什么?为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成就圆满道业故,清净设立,非为自求。所以入第一门者,以礼拜阿弥陀佛,为生彼国故,得生安乐世界,是名入第一门。
刚才我们入殿堂,没任何人给它有个理由,愿进就进来了!没有人把门说要门票——这儿没有门票。没有人说你要有智慧、没智慧、受什么教育、什么年龄……没有!愿来就来了。阿弥陀佛国土之设置,比这个门开得还方便。但是我们要看不清这个门,也就没法迈进去。
2、随顺智光休息体验,入佛会众见性解脱
【入第二门者。以赞叹阿弥陀佛。随顺名义称如来名。依如来光明智相修行故。得入大会众数。是名入第二门。依如来名义赞叹。是第二功德相。】
提出来随顺了。我们在娑婆世界怎么能入极乐世界大会众数?你不能不问。是不是这些佛菩萨或者天亲菩萨给我们假设,打个妄想入阿弥陀佛清净大海众——这样说有没有意义?我们称极乐世界怎么称?称无量光佛刹。华严经普贤行愿品中说“速往无量光佛刹”——娑婆世界包不包括在内?在大乘教言中说一佛住持法界,就是一世尊为无量世界之教化方便,所以一切应化身,分身应化。我们读过无量寿经,说阿弥陀佛放无量光明,一一光明皆有世尊生莲华上,有千百亿化身,各个安立无量世界[1]。这个主是法界。阿弥陀佛亦复如是,以无边光之身、以无量身、以无碍身、无对身、炎王身、智慧身、不思议身,普照法界。一说这个可能我们脑海里就开始搜索,说阿弥陀佛什么时候照耀我?实际阿弥陀佛以法性身没有舍过一切众生,片刻都没舍过!
所以佛住法界身,入一切众生心想中。法界身,这不是闲淡话,是如实功德与利益。我们每一个人心性实际都周遍法界,都是无量光。但每个人把所知或认知封闭在自己那个瓶子里——我姓什么、我叫什么、我是什么种族人、我受过什么教育……一层一层包装,成一个小罐罐了,成小器皿了,说这就是“我”。无量光之心性被我们装在瓶子里了,不与他人通用。我执坚固,把无量光之心扼杀在一个极厚的隔离空间。
依彼光明智相修行故——依彼,没有说让我们相应或者怎么样,先依着体验,随顺体验。随顺名义,称如来名,依如来光明智相修行故——没有让我们马上与佛一样。说马上一样你受不了。先让我们依顺彼名义,随顺光明智相。干什么?修行、体验、感知。不是让我们通过自己的妄想、排斥、所知来修行,而是以阿弥陀佛光明、名义来随顺、来体验、来感知。这是不可思议的突破自我封闭方式!这地方是无修修真实修证善巧——实在没有什么可修,但是我们无始以来已经习惯于自己的所执、业习、取舍、生活模式,没有真正体验过佛陀、佛陀的无碍、佛陀的光明,哪怕片刻随顺佛陀智相去体验人生、了知自己心地互融的交点也没有。我们一直根据自己的习惯、所执相续着意识与生命,越来越把自己封杀在一个极小的所执范畴、业习范畴、轮回范畴,在六道中作种种自我选择;就是没机会随顺佛陀、随顺智者的清净教法这种利益。那样我们的修行机会在哪?所以这给我们一个休息修行的机会。
先休息自己无始以来的思维习惯、善恶对待选择习惯——你就休息片刻,来随顺佛陀的名义、光明,与它撞击撞击,看看是什么感受?我们没有思维体验过,没有作意体验过,没有休息体验过——你真正休息地体验!佛法真实利益就是让我们真正休息,安住休息的相续中体验法性自显、事物自解脱之真实功德。每一个事情都在自解脱相续,但是我们从来没有休息过;在每个事情延续出来时会造作,会在相续业缘中产生新的妄想、激励新的业缘、增加新的蒙昧、带来新的徘徊。我们休息片刻,哪怕一刹那,随顺如来,随顺如来光明智相,随顺一刹那、片刻,休息休息。这是佛陀送给我们无尽宝藏之匙!一旦运用自如,可以打开自家拥有的如来藏宝库,使生命在未来际中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福慧善巧——的确是取之不尽、用之不竭。
得入大会众数——凡夫怎么能入弥陀大会众数?一旦我们把自己无始以来习气、烦恼、善恶、无记、业障放一刹那,就是大会众数!一片刻、一念间、须臾间。何以故?无始以来我们自身法性之运用相续,与十方诸佛如来法性相续,从未对待过,从未分裂过,从未增减过,从未来去过,从未有差别。所以刹那休息即得趣入。
有没有刹那机会?修行利益在哪儿?为什么经常听人说修行者多如牛毛,得道者少如麟角?就是没在关键处真正用功夫,而在妄想、业习、所知障中给佛法加名字、加以自身认为,放纵习气。从来没真正停心休息过,没真正在伏、断、止之关键地方休息刹那。所以小解脱、大解脱、究竟解脱都与我等无缘。许多修行人修十年八年生烦恼,说佛法怎么不给我带来利益?实际他没真正进趣佛法,一直在佛法门外兜圈;兜十年二十年回来还是个世俗人。何以故?在贪嗔痴慢疑中没有休息过,没有觉悟过,而在认明贪嗔痴慢疑、认明邪正知见,在不断地判断,不断增加自己判断的所执,不断增加自己的敏感习气,不断增加自我坚固,结果把佛法改造成世俗作为。
圆心人修世法亦能圆悟圆解,世俗心学无上教言亦可改成世俗理念。善知识们!这点若不在意,学再多法则,生老病死、违缘、贪嗔痴慢疑习惯一来,一切照旧!真是悲哀者!佛法不悲哀其他人,悲哀佛教名号背后的世俗啊!一定要在这个地方真正对自己负责任,看看有没有在自我意识、习气、取舍、爱憎上休息片刻?随顺弥陀不可思议功德名号,刹那随顺就行!禅宗大德为使人有个明心见性机会,多设棒喝,故事很多。他们的一刹那怎么制造出来?断一条腿?削掉一个指头?古人为道业故不惜身命!现在谁也不敢削掉人一个手指头。所以阿弥陀佛时刻垂手接引,呼唤我等随顺彼不可思议功德回施,令我等心智休息,得见法性,照见一切自解脱分方便。何以自解脱?我们一切因缘现前成熟刹那即是自解脱!你看一看?
依如来光明智相修行故,得入大会众数,是名入第二门。如彼名义赞叹,入大会中赞佛,把自己给忘了。“天上天下无如佛,十方世界亦无比,世间所有我尽见,一切无有如佛者。”释迦文佛给我们作了表率,因为此赞佛偈,提前九劫成就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。这是释迦文佛以赞佛功德而成就无上菩提。我们每天说了多少偈颂?是在休息状态下说的吗?欢喜状态下说的吗?完全赞佛心理下说的吗?那就太好了,就与彼光明相应。我们在赞佛时完全忘却无始以来的所执、习惯、善恶、是非、沉沦的理由——完全忘记了,休息一刻钟,在赞佛时。“设我得佛,十方众生,至心信乐,欲生我国,乃至十念,若不生者,不取正觉。”信乐太重要了!无始以来的业我们忘到脑后,会与他有刹那间相应,会产生不可思议的喜悦。
我们回头看看许多修行者作为是什么?要给人看我是修行人、要给人说高尚话,要给人表达我做了多大贡献……这与生死一点不相干,与佛法一点不相干,与觉悟也不相干,只给你轮回增加更多砝码,给你烦恼带来更多动力,如此而已!我们要做真正的佛教徒啊!真正作佛子行,就是觉悟,不是培养自我,不是高尚话,也不是卑贱话,是如实知自心,如实解剖自己每一个善、恶、无记业萌生过程,看它是不是自解脱?是不是有所得?实无一物可得,但我们在这里认这是我的恶、这是我的善、这是我的名字、这是我的作为……到最后干什么?沉到三恶道里受“我”的果报!菩萨们,不得不小心这些事!不要再增加太多沉沦砝码,要加一点解脱善巧,就是佛法。
3、本净一心誓愿守护,寂静行故长安佛国
【入第三门者。以一心专念。作愿生彼。修奢摩他寂静三昧行故。得入莲华藏世界。是名入第三门。】
第三门让我们长时间休息了。第一门第二门提示我们,说身业礼拜时候休息一刻钟,口业赞佛时候休息一刻钟。心常作愿,是希望你常休息,于寂静处得安乐。我们知道佛说三法印中:无常,诸行无常;无我,诸法无我;寂静涅槃,烦恼断处即涅槃。烦恼怎么断?烦恼生起即断时!我们哪个烦恼生起时都是断烦恼时。你说在哪个地方断烦恼?烦恼生起时才能断烦恼。我们往往不相信,烦恼生起来自己更烦恼、更鼓噪、更坚固,更强化它、完善它、伪装它,结果它又成为新缘起,成为一个亲缘,成为一个增上缘,成一个种子,造成新一轮轮回。圣者早已觉悟于此,智者也觉悟于此,诸佛如来施教于此。所以一切现前即是解脱,一切烦恼现前即是解脱,烦恼即菩提。诸佛如来正遍知海一定从这里面走出来,众生烦恼业海一定在这里面相续出来。
菩萨们!入莲华藏世界,步步是莲华。有一个居士走般舟有点感触,给我发条短信说:师父啊!我很感动。我说:感动啥?他说:步步皆是无生路。我说:善哉!他休息了一刹那。怎么休息?感受到无得无失之妙用了,寂灭海中得休息。本来没有得失中我们妄造得失、妄造善恶、妄造人我、妄造对待,设立二元;不知皆是由心而生之对境,设立对待,造成矛盾,伤害人我。二元对待一旦散坏,入不二法门,人得究竟方便,寂灭休息。你若不需要休息就继续劳累,但是太苦。所以第三门希望我们常愿休息——心常作愿生彼,愿生彼。前面是生彼,似乎看看结束了,怕大家再回到世俗中,说你常作愿生彼!
【修奢摩他寂静三昧行故。】
让我们长时间——不是一念,不是一刹那,不是片刻了,长时休息!说我休息不成怎么办?立誓。像你入党立誓,要为这个事奋斗终生,这是个方便。我们学佛人若以短暂时间休息感到不足,要终生休息、未来际休息——念佛,休息,立誓。无事立誓是为修行方便,有事立誓就不叫休息了。叫什么?在世间争名夺利。我们经常看到那些有事的人,眉头皱着心烦着,说不要惹我!这怎能利人?今天说个长明天说个短,今天这个是明天那个非,怎能利人?自己都利不得,忙倒沉沦。入第三门希望我们长时间休息。
立誓,心常作愿——不要把愿望忘掉,心常作愿,顺愿而行。愿是顺性所立。我们现在立誓,愿生彼国,彼国是性德所显,我们愿生即是顺性,守护这个性就是常顺性安住。安住什么?安住自心。作意是特定操作方法,就是一个休息方法。休息不是什么也不做,不是顽空,不是断灭。是什么?令心智恬淡,无所对待,于世间法中常觉悟于此,事事生起,但是觉悟,无得无失,明了其性,人得自在。于一切事生起之时闲心对待,勿于爱憎,勿于取舍,勿于善恶之明,但清净面对,如实安住,了知其性,人得方便。什么方便?你这时给人会带来极大宽松与真实利益。
作愿门是入第三门,一心专念。我们若把一心当成事情相续就很困难。怎么看一心?不妨把一心拆开看。一心没有名字,我们强行拆开命个名。第一个,给它命大一点彻底点的名字:顺性本净一心。这个心无始以来无得无失,无来无去,无色无相,非凡非圣,本净安然,非假造作。这个一心从道理上人容易认取,不费力气就认取了。为什么不费力气就会认取?休息了,一碰到它就会休息。我们平时被对待、善恶、是非、人我折腾太累,看到这个大床就想休息,看到本净顺性一心就想休息,想靠上去。所以人一接触它,心往那儿一贴,就休息一会儿。
一心或者一念,基本上是异名罢了。我们对这个认知在意识海中设计了很多复杂理念。我和很多念佛人交流过;包括一些学教的,他们名词搞得很好,运用上困难。一心,我们怎么用得上?怎么通过名词来透视自心?这个名词对我们念佛人为什么重要?阿弥陀经上说若一日、二日、三日、四日、五日、六日、七日,一心不乱。古来以久大家就在一心不乱上折腾起来了,说一心是什么、不乱是什么。顺性本净一心,此心无始无终,非凡非圣,不可名状。古人多用真如、真如之心来描写:无大无小,无始无终,非善非恶,无头无尾,妙用无穷,含纳法界,而不为名相所染,不为事所染,不为物所染,不为凡圣所增减,极恶之人不能减之,极善之人不能增之,即是本净一心。人人舍不得,留不得,这样一个心。你欲舍不能,欲得不到,得之者令你身心崩溃,失之者令你迷失无穷,就这么个一心。
龙树菩萨说这一心是啥?说此心如大火聚,温暖世间,可熟食物,可于人带来生命增上;若人占有,粉身碎骨。本净一心,多有世间人或者外道教言中以为是我、以为有我——一命名就想占有,一占有就会出现一个上帝或者神、我,开始批判斗乱,伤害自他。本净者,非自非他,无有名相,无始无终,非善非恶。一切名相不能具称,因为任何名字都不能把他圆满地称呼出来。
我们再看看当下一心、当念。这是拆开说,被逼的。当下,现缘,这是强命名,没有办法的办法——当下现缘一心。我们现缘中也会表达心念,这个心念是什么?自有染净二缘所现,若染者,千差万别,难以名状;若净者,顺于本净,自显自现,非假造作。为使我们识得一心,再写一个最沉重的——相续,相续是未来缘还是什么?后面我不敢给它加词了。加个什么词?守护?真是强加,我实在不忍加这个词。我们用前三种门给它命名,跟它套套近乎,尝试尝试。
本净一心,礼敬得见,见无见见,理事得见。所以我们身业礼拜阿弥陀应正遍知,为生彼国意故——这一念恭敬心,无挂无碍,五体投地,一刹那间得见本心。什么心?本净之心。实际礼佛即是佛!何人敢承担?礼佛就成佛了。礼敬得见,就是刹那得见。历代祖师给我们提出恭敬修,恭敬修含义是什么?恭敬是本净自然召唤,非是外求,非是新得,但是自然本净之回归,令我们生起完全契合之心——完全契合之刹那,会真正产生恭敬,无对无待,入不二方便,这一刹那就是恭敬心。我们每一天都在礼敬,礼敬时许多人易见光相,只要虔诚、真诚、如实,真正像面对佛陀无碍光明身相这样礼敬。所以如对目前,礼敬刹那,多有光相。我以前在堂口时接触许多出家师父,基本上三天都见光相。光相是什么?无对无待之心智生起,生起了喜悦、轻安、从未有的休息感觉。所以有无皆不可见,诸佛现真金身色。为什么?有无全不可见,但是轻安喜悦。这不能说定,但是定之前兆、定之方便,恭敬修。
若给我们强套第一门功德——身业礼拜阿弥陀应正遍知,为生彼国故,得生安乐——安乐在什么?恭敬修之刹那,本净心自显之刹那,刹那的休息;这刹那能不能相续,能不能令我们在每一时每一刻都如是?就看当下——当下生起喜悦,你可以赞美他本净的休息的给予,本净的相续;或者说阿弥陀佛光明所照,令我等舍弃无始以来沉重包袱,给我们带来刹那间休息的喜悦,唤醒我们对佛法的赞美。赞美就是随顺,随顺光明名义,与彼光明名义相应。赞叹是刹那得见的相续罢了,是这个喜悦给我们带来的刹那相续的自我鼓励。赞叹相应修行,与彼名义相应故,这样一种行,赞叹是一种修行方式。
刚才说到释迦文佛见到弗沙佛在七宝窟中放大光明,具三十二相八十种好。释迦文佛那时为外道梵志,看到之时兴奋不已,就翘足举手,七日说一偈:天上天下无如佛,十方世界亦无比,世间所有我尽见,一切无有如佛者。他成佛了,成了弥勒世尊前面的世尊。要不然弥勒世尊成佛九劫以后,释迦文佛方应世成佛。他七日赞叹,兴奋不已!你想他一个手翘着、一个脚翘着,怎么念?很痛苦吧?不是,生起了极大喜悦,一时进入那个状态,不能自制啊!忘记了无始以来所有业,只有对眼前光明相好之赞美与投入,没有第二个东西。你说他是不是与光明相应了?与相好相应了?与誓愿相应了?实际无始以来的业一时与自己了不相干。
这样的赞美我们好好修,赞叹相应修行,这完全可以做到长时修。我们没事赞赞佛有什么?赞佛对我们有什么减损?减损了我们轮回因缘罢了——他忘却了轮回攀缘心,忘记了轮回的所有习惯!
我看到《大智度论》这一段文字时,真羡慕释迦文佛,这么大福报。实际我们这福报够大,因为我们赞叹阿弥陀佛功德!这不是超九劫,不知道超多少劫了,一生必然成佛!这是诸佛如来说。要不是诸佛如来说,我们怎么都不敢这么说。何以故?一生成就阿毗跋致得不退转。是什么?就是一生成佛!赞叹门,这是强缘,这是现缘,这是强制给我们拉过来的说法。能不能印契我们增上信心与方便?我们且不管,这样强制一次。
相续守护一心——入第三门者,以一心专念,作愿生彼,修奢摩他寂静三昧行故,得入莲华藏世界。是名入第三门——“作愿生彼”,作愿,守护誓愿可以吧?誓愿给它套住,说相续一心就是誓愿。安住彼界,称为无间修。若说誓愿,又可以套上一个名字——毕命修。恭敬修、无间修、长时修、毕命修——誓愿才能表达这个,其它表达不来。我们在守护相续一心中,以作愿生彼国,如实在彼界中来守护彼界光明。就是安住阿弥陀佛的宫殿,饮食阿弥陀佛的饮食,说阿弥陀佛的话,做阿弥陀佛的事。怎么做?心无挂碍,广利十方,随佛愿认识世间,令生命相续。做到做不到?慢慢实践,要求不能太高,但是要对自己有个要求。这个誓愿是对自己的一个要求罢了。
相续守护一心,这是以誓愿来表达这个相续心。你这个相续心怎么表达,怎么守护?只能用誓愿守护,要不然会变化。你发了誓,不能变了。很多人说海枯石烂不变心,结果三年后就变心了,因为那个誓愿不真实。你这个誓愿你不真也得真!因为这个誓愿是给佛发的,给自己发的,不是给什么人发的,这是尊重自己。我们通过深思熟虑,通过除疑、生信、安心才立这个誓。立誓不强求任何人,你说我不愿意立,门一迈出去了,大家皆大欢喜;你要说愿意立,门迈进来,也皆大欢喜。为什么?自己观察过、审思过、如实体验过,才有这个机会,要不然没有意义。
我们把这一心作了一个拆分。从这三门中我们看到一心在我们生命中的作用,的确是没有离开性德,没有离开本净之随顺、自解脱之随顺,没有离开阿弥陀佛修德、愿望加持;一旦离开,我们会迷失。所以我们以自愿、佛愿,愿愿相契故,而如实令自己的清净心、无染清净心——是不是无染清净心?我们的本净心肯定没法污染的!这是不是安清净心?是不是乐清净心?所以我们以大愿可以利乐世间,以当下作为可以安稳有情,我们来随顺本净,可以本来清净之心,就是无染清净心。我们可以看到无染心,此心无染;可以看到安心、安清净心;可以看到乐心、乐清净心。所以誓愿是我们意乐,这是真实不虚的。要不然你立誓愿干什么?誓愿表示我们作为的意乐,当下表示我们安抚自他的作为的现缘。我们一切修行离不开这个,相续中离不开这个。若是离开,誓愿不知怎么相续,就是颠倒妄想、迷失不自知。
所以无染清净心、安清净心、乐清净心可以与三门功德契合,也就是智慧门、慈悲门、方便门。乐一切众生是大开方便,无染清净是智慧方便,安稳一切众生是慈悲方便。慈悲、智慧、方便就在我们生命中,在这三门中可以运用。所以这三门功德无外乎是慈悲、智慧、方便。
我们能不能把佛法利益运用在功课中?在未来相续中不迷不失,令自己净愿相续,自他二利。这样不辜负人生,不虚度人生,如实面对人生;对得起父母师长,对得起诸佛如来,对得起我们人生的整体相续,做一个仰俯无愧的人。真正仰俯无愧,一定要有实际的佛法利益,而不是泛谈自大——那没有用,一定是有实际功德。
4、入佛功德皆同己有,净缘观察受用法味
【入第四门者。以专念观察彼妙庄严。修毗婆舍那故。得到彼处。受用种种法味乐。是名入第四门。】
四门又称为屋门,到家了,入室了,已经到阿弥陀佛七宝宫殿了。干什么?数彼家珍,皆同己有——阿弥陀佛所有功德,与一切众生是同用的。现在称为共享。我们的法性、诸佛如来的平等法性、一切众生的平等法性,无二无别,所有修德也在共享。一切凡夫颠倒业力作为也是共享,我们种种迷失作业是诸佛成就无上菩提之增上缘、良师益导,也在共享,法界都是共享的。不是哪个人说我的业我谁也不给——不给也不行,终有一天你得送给阎王判你到哪一道,或者终有一天你成就菩提,种种自在作为——共享是事实。
所以我们贪嗔痴慢疑,不断在转换;六道轮回中也在共享染缘,四圣中也在共享净缘,染净二缘设立了我们的法界庄严相——有清净庄严,有美妙庄严,还有一种庄严往往人不敢取,罗列重叠,不可名状——三恶道庄严具特别多,地狱里有十八层地狱,罗列庄严。罗列什么?刑具刀山铁床铜柱等等,在诸佛如来心智中都是庄严。天人所用是美妙庄严,诸佛如来所用是清净庄严,我们用的什么庄严?一心庄严,这是染净二缘所现,虽然如是,法界共享。
所以诸佛如来游历世间,十法界中自由现身;我们凡夫一界显九界冥。比如我们到人界,人界一显,九界冥了,看不到了。这就是凡夫,六道有情莫不如是,一界显诸界冥。诸佛如来证法界体性智,了达十法界方便,认知无碍,游行垂示无碍,示现种种身,饶益九界众生。我们是一个地方显,其它地方都盖住,了解不到。一界显九界明是如来功德;菩萨各有所执,不是周全,有圆未圆、究竟未究竟之说。佛如大日,普照法界,显明世间,垂迹无穷——什么众生需要什么垂济,他会现什么应身,不管是胎生、湿生、卵生、化生或者四生九有之类,各以其身令得度脱,这是如来究竟方便智。
我们入第四门是什么庄严?观彼妙庄严,清净妙庄严。这个妙似乎有清净、有美丽,但没有罗身,怕大家害怕。因为往生我国无有三恶道、往生彼国不复三恶道,所以罗身庄严先下放到娑婆世界了,我们在这个地方能体会到。这个庄严是现在众生所期盼——凡夫的所知障、我知障、烦恼障、无明障折腾越多,罗身庄严就越近。若不缘佛成佛,真是太近了。
受用种种法味乐,我们常如是体验。阿弥陀佛清净光明普照法界,一切众生皆在阿弥陀佛净光明所照,被阿弥陀佛净光明所照,一切刹土本净光明。以本净可以相续本净国土,以染缘而现染缘国土。很多人读过维摩诘经,舍利弗说十方诸佛皆有净刹土,为什么世尊所现国土这么混浊?世尊以脚趾按地,大地成琉璃色,七宝庄严,具足纯净。所以在佛菩萨眼里是净缘相续,自然是诸佛净国。我们要顺净缘审观,也会安住清净心刹,感知世间,若不然心浊国土自然浊。你说阿弥陀佛报德摄化——这就是在阿弥陀佛报德摄化的功德因缘下我们才能如是体验,要不然你就在无明妄造作中伤害自己。
【种种法味乐者。毗婆舍那中。有观佛国土清净味。摄受众生大乘味。】
昙鸾法师判成几种味。摄受众生大乘味——念佛法门不是为自求之法则,虽然我们大部分人学佛的因由是为自己,或者因为自己某个因缘来学佛。彼国清净味,就是摄受众生大乘味。因为阿弥陀佛誓愿共享普利法界,他所成就果德要回施给法界一切众生,这样一个心智。
【毕竟住持不虚作味。】
从究竟意义上如实说,阿弥陀佛成佛,一切众生皆能成佛。因为有这样一个圆满究竟参照,一切众生究竟要归向于此。虽然有多劫徘徊者、累劫迷失者、中间诋毁诽谤者,但最终趣向必然成就。所以究竟意义上人人成佛。一世尊成佛,世间一切有情必然成佛,这是究竟意义说。但从我们闻法之时各以先成佛,各以出生死。
我们看到地藏王誓愿说:地狱不空,誓不成佛;众生度尽,方成佛道。你说这样愿望我们怎么不发,为什么发愿往生极乐世界?若是亲证法性大士,不发地藏王大愿才怪呢!我们凡夫众生要能发这样愿也才怪!我遇到过几个出家师父发地藏之愿,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?后面一个一个地狱因缘来了,不入也得入,受种种苦报,就会迷失、怨恨、生退心而怀疑于佛法。依止心智猛利没问题,不要遇苦而退。遇苦而觉,可以发地藏王之大愿;遇苦而退,你怎么发地藏之愿?以前我们在一起,我提醒说:若作方便,当下忏悔;不作方便,遇苦再说。苦来了才知道原来地藏王不好做,因为我们知道这个时代是什么时代!发愿往生极乐世界是我们这个时代特别重要的如实选择,希望大家看到这个如实选择。出家人住持三宝,住持正教,广传三藏十二部,乃至说八万四千法,令其久传于世,但是舍报一定往生极乐世界!
地藏王菩萨这个誓愿是大士久久熏习,顺性得以如实安立者,方能如是立愿。若不如是,多有退心。若是退堕,自他俱没,丧失功德。许多人急于教化人,结果三年五年反而于信仰动摇。为什么?没有真正利益!过去说不得大方便度人无力。昙鸾法师说一切诸佛如来在利他分;一切众生、菩萨行法属他利分——我们只能被他利,而不能利他。利他者唯诸佛如来所行;他利者,九界以里皆被他利,包括菩萨利世皆是自利方便,如此而已。若不见于此,会盲目发一些愿望。我们学习净土要知道这是不可思议的如实教言罢了,不是我们心里草率自大能成就与承担,是要认真、负责、清晰、细致、不断思维之抉择法则。
【类事起行愿取佛土味。】
愿取佛土,看着简单,实是不易!愿生净土,这是美妙的话,也是真实教言。我们若是没有很多引导与熏修,对往生彼国可能并没有太清晰理念。愿生即生,我们真正要实践,因为愿生即生不假任何条件与作为!心作心是,就是愿生即生,净土一法不假第二个作为!愿生即生,不是要求吧?没有任何要求。阿弥陀佛平等摄化十方有情,接引一切愿生有情,愿生即生,不拣凡圣、善恶、修不修,但是愿生,以愿生即生为方便。你小看这个力量吗?佛平等回施,究竟回施,愿生即生,这个条件不高啊!这没有根利根钝,任何根性都没有,只是愿生即生。所以三根普被,利钝全收,九界同归——是这样广大、如实、平等之教化。
【有如是等无量庄严佛道味。故言种种。是第四功德相。】
第四种功德,似乎昙鸾法师这样的善知识也不好给我们叙述。怎么叙述?经典上描述阿弥陀佛极乐世界有七宝池八功德水……太多了,不可具述。十七种功德也讲了,观彼世界相,胜过三界道,究竟如虚空,广大无边际;正道大慈悲,出世善根生,净光明满足,如镜日月轮;备诸珍宝性,具足妙庄严……讲了那么多,大家去背一背、念一念。都是彼妙庄严之法味,都是自己家珍啊!所以愿生彼国,那是你拥有的法味,庄严真实,哪一个对你的意乐,你找一个对号入座也行。
5、慈悲不舍苦恼众生,法无我故乘愿应化
前四门是自利成就,称为入功德,第五门是出功德。刚才我们学的是自利分,自利入功德,第五门是出功德,是利他分。
【出第五门者。以大慈悲。观察一切苦恼众生。示应化身。回入生死园烦恼林中。游戏神通。至教化地。以本愿力回向故。是名出第五门。菩萨入四种门。自利行成就。应知。菩萨出第五门。回向利益他行成就。应知。菩萨如是修五门行。自利利他。速得成就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故。】
观察一切苦恼众生——一切苦恼众生,内外自他,包括我们认为的周边有情的苦恼,也有自身举心动念。我们每一个举心动念就是一个法界,就是一个业相续,就是一个报,就是一个报的未来,这都是苦恼众生之相续相。所以于自于他要善自观察,于一切苦恼众生作不舍。自己的妄想烦恼生起来之时,你也不能舍;他人妄想烦恼生起来时,你也不要舍——觉悟于此,慈悲于此,方便于此。能不能做到?串习。能不能做到?觉悟。能不能做到?慢慢来,把它转成熟处。
示应化身。一位出家师父说示应化身不得了啊!我说不用示应化身,哪个人不是化身?哪个人是金刚不坏?是实有之业?是永远这样?实际我们每个人身都是变化身,都是无常身,都是无我身,都在随种种因缘表达种种生命的感知、种种业报的感知、种种不同的感知。很多人说藏地某个喇嘛是观音菩萨,哪个喇嘛是大威德金刚……实际他也是父母生身,你不要吓唬人。他不过是依某个仪轨深入实践,依法与法相应,如此而已。要不然我们认为佛法离我们太远。缘起法中认知缘起,证实缘起,如此而已。他证实了这个因、这个果,称为应化身。我们没有证实,就是业力身、迷茫身、凡夫身、轮回身。我们认识清楚了,没有啥应化不应化,不要认为有啥;一认为有啥就把自己隔开了。
回入生死园烦恼林中。这不是我们即生之事,但是我们即生可以习仿,可以做,装样子。在结缘灌顶或者一些特定灌顶中的菩萨就是扮演。我们扮演自己是什么人、男人、女人、凡夫已经扮演惯了,有知识没知识也扮演惯了。给你穿上佛的衣服,戴上佛的帽子,挂上璎珞,拿上佛的手印、法器,演!演哪个佛是哪个佛。最早灌顶是这样子。以前在印度,太子要登王位,把四大海的水拿过来,装到瓶子里,让长者、婆罗门、圣者把这四大海水倒到头上,灌顶洗礼。干什么?认定你是王了,你可以作王了,称为灌顶式。佛教引入了这种仪轨,有灌顶仪轨。其实并不神秘,当然我们说的可能是表象。
有一个开法会的法师回来跟我说灌顶了!我说你扮演啥?他说我没有扮演。我说你没灌顶。后来有个老年比丘尼跟我说灌顶了。我说扮演什么?她说定光如来!释迦佛的老师。我说为什么?她说法王就让我扮演定光如来!(众笑)不要笑,我们总把佛法推得很远。像我这个人当过兵、作过和尚、留过长发、作过农民、工人、经过商,你说我是啥人?(众:演员)我不是演员,我们每一个人身份从来都没有定过,往往自己假设一个定位;这个定位把自己困在某个因缘下,会坚固它,坚固到最后业力沉沦,实际都是无我的。妈妈爸爸生下来了,说这个婴儿是我;长大了,说这个孩子是我;成年了,说这个成年人是我、中年人是我;死掉了,说死掉也是我。实际每一个人每一个阶段都是无我,不过是因缘和合,当时说是个孩子、少年、青年、中年、老年或者儿女、父母、爷爷、奶奶,都在扮演。扮演什么?不同因缘角色罢了。这个女孩子在她妈妈那个地方是姑娘,在她姑娘那个地方是妈妈,没有一个实际的我。说因缘所生名字背后有个我,因缘散坏这个我怎么安立?因缘所生法!菩萨们!我们学佛要做做佛的样。
6、通观法界唯佛是念,自利利他速成菩提
前四门是入功德门,入功德是自利门。自利是什么?身业礼拜阿弥陀应正遍知,为生彼国意——往生彼国意是我们礼拜的实际利益。口业赞叹阿弥陀佛,依彼光明名义,如实修行相应——修行相应,这就是利益。意业,心常作愿,一心专念,令一切众生同归阿弥陀佛国土,止九界差别,同归极乐——同归就是利益。智慧观察,正念观彼,观彼种种依正二报庄严,自他受用,真实利益——我们观察过程都是利益。入功德是自利。一切众生修持或者菩萨修持,但可说他利——不管是利他还是自利,都是被他所利。他是谁?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,圆满究竟果地功德之回施。不管是凡夫、圣者乃至等觉妙觉菩萨,都是受益者,即是被他利者,被佛陀所利。前四门是入功德,自利门,称为他利;不管以什么修行形式,都是被他所利。
“出第五门者,以大慈悲观察一切苦恼众生。”出功德门,以大慈悲,唯佛大慈啊!我们一般凡夫的慈悲是人情夹杂法缘——加上人情,比如朋友关系、亲人关系,再加上一点法缘,大家气息相投——多是人情加法缘,即是对境所现慈悲,极有限,不是大慈悲。这种人情夹杂的慈悲也是业感慈悲——业感产生一点慈悲或同情之类。
怎么以大慈悲观察一切苦恼众生?只能佛心相向佛眼相看!善导大师提出来慈心相向、佛眼相看,要不然我们逃脱不了业感的慈悲或同情,会在这儿徘徊。我们经常看到说这个跟我亲、那个跟我疏、这个跟我什么关系、那个什么关系……很难平等如实面对一切众生。以大慈悲观察一切苦恼众生,我们以阿弥陀佛愿力之心——阿弥陀佛的心我们摸不到,以他的愿来了解他的心。比如阿弥陀佛说:设我成正觉,立名无量寿,众生闻此号,俱来我刹中——俱来,俱来我刹中,这就是平等回施一切之心,我就透过佛愿审视世间。
若用自己的想法,难出业感与同情,也有不同情,修法就会变得狭隘。以大慈悲观察一切苦恼众生,即是平等观察一切众生——平等观特别重要!我们平等观之时,没有善恶,只有法则;没有亲疏,只有法则;没有是非,只有法则。法则是什么?平等施一切!用这样的心感知一切有情,会有不可思议的增上心理,大慈悲心会成熟。佛心不可知,凡夫心也不可知;若知其愿望,皆是可知;若不知佛愿,也不知自己愿望,心不可见,心不可知。以愿标心,愿心庄严——愿心庄严就可见可知了,要不然我们不知道怎么见怎么知。愿心庄严是以愿标心,相互知晓。佛知一切众生心,贪嗔痴慢疑,种种不正见相续。众生能不能知佛心?我们说大慈、大悲、大愿——他以种种愿望明确行为。
阿弥陀佛以“若不生者不取正觉”平等施于一切众生,若有一众生不往生,他誓不成佛。阿弥陀佛这个誓愿是不可思议的!你说若一众生不往生他誓不成佛,我们还在这呆着,他怎么成佛了?顺性立誓,普利方便,无有前后际!佛成佛十劫,却有人十劫后才能闻佛成佛。佛誓愿没有时间与空间障碍,我们心中有警觉与未警觉者,所以佛成佛十劫以来,众生有闻与未闻者。未闻者不是佛音没传到,佛之教法早已广传世间。我至成佛道,名声超十方,究竟有不闻,誓不成等觉——这在究竟意义上是什么?他不是给我们简单的说法!我们每一个众生之闻性早已周遍,累劫以来可以闻十方诸佛之清净教化、清净音声,因贪嗔痴慢疑自我蒙蔽,总不相知;一旦顺缘揭示,人得方便,广听十方诸佛教诲,无所障碍。
阿弥陀佛成佛已十劫,我们闻还是未闻?实际我们知佛已成佛,必闻佛名;若不知佛成佛,难闻佛名。很多人不知道一佛成佛一切众生必然成佛的究竟法则与道理。何以故?诸佛如来成佛就是顺应一切众生如实本性,真实圆满,自然回归,成就不增减之如实法益,如此而已;现大方便,种种不可思议功德由此而显,包罗法界。
为什么没闻机会?或者说没有用的机会?或者说现在闻若未闻?在无量寿经上,世尊说了这样一句话:阿逸多,有一亿菩萨因未闻此法而退转于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。这个退转是什么?多有菩萨欲闻此法而不能闻。所以不是他们不愿意听闻。今天上午我翻了五种原译本,感觉什么都说到了,我们怎么用?有一亿菩萨因未闻此法而退转于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。这是说我们娑婆世界,这一亿菩萨都是登地以上大菩萨。他们因为没闻到这个法则,没有真正得佛力住持,就是没有闻到念佛功德!也不是说你不念佛就退转,是这个时代因缘所造成。减劫中退缘炽盛,没有念佛之增上住持,人就退转了。可以看从上个世纪五十年代、六十年代、七十年代、八十年代、九十年代到现在,人的变化不可思议!
以大慈悲观察一切苦恼众生,有无量菩萨欲闻此法而不能得!我们认为简单啊?人造业是多么迷茫痛苦,谁都知道;而想听闻却不能听闻或者没有机会,太多了!工作来了、家庭来了、紧要事情来了……你想听也听不成啊!就听世间的诉苦吧!世间的尘劳吧!世间相互的莫名其妙说法吧!
上到菩萨,下到六道沉沦众生,以佛眼看,十方九界各有其苦。用佛眼观察,用圆满、清净、无所取舍之心观察,我们看九界众生也都有苦。善导大师说:时劫满未满,智行圆未圆,正使尽未尽,习气亡未亡,功用无功用,证智未证智,妙觉及等觉——其实这些在佛眼里是苦,圣者的苦。凡夫的苦是贪嗔痴慢疑、痛苦迷茫的苦。以大慈悲观察一切苦恼众生——不要认为一切苦恼众生就是我们才苦,而是十方九界,除佛以远,皆观其苦,我们只有唯佛是念之抉择了。否则虽然发愿唯佛是念,你还是不愿意念,世俗一些东西还放不下,因为九界苦没观过。
唯佛是念——观十方九界各有其苦,才能观唯佛是念!以大慈悲心观一切苦恼众生——一切!除佛以外,一切众生。你说我是小人物观不了——观不了也得观,逼自己观!如果不观,唯佛是念你不会成立。你感到声闻也很好,寂灭为乐;菩萨也很好,六度万行;独觉也很好,十二因缘一观,证道了;天也很好,五欲满足;甚至有权有势也很好、吃喝玩乐也很好……不观于此,都很好,唯佛是念成为空谈了。唯佛是念来自于对十方九界苦恼众生的真正了解与认识!审观九界之不圆满、九界之差异、九界之颠倒、九界之轮回、九界恶行之苦,从圣者之苦、菩萨之苦、缘觉之苦到天、修罗、人、三恶道之苦,真正严格思观了,唯佛是念一定成立,在你心中会立此正念,你这个正念基础成立。不是草率或笼统给自己推荐说唯佛是,因为你没观过九界之苦、九界之别、九界之不究竟、九界之差异、九界之徘徊,所以对阿弥陀佛或者念佛不能产生事实的心理抉择。
以大慈悲观察一切苦恼众生,一切苦恼众生是十方九界有情,我们身置其中。身置其中怎么观察?我们就以佛愿、以佛眼审观世间,果地觉因地心。以佛的愿望与觉悟事实审观世间,给我们带来唯佛是念的抉择,唯佛是念应该抉择了!选择此法则,我们对阿弥陀佛乃至十方诸佛出世之无尽大悲要有恰当认识。如果没有这个认识,选择唯佛是念十分困难。唯佛是念是我们透视十方九界众生的过程,也是超出九界作为的真实选择唯一方式,就是念佛!念佛法门之所以受十方诸佛推崇与赞美,就是他直指究竟,不作方便;念佛成佛,不需要任何花架子、多余动作或说法,就是缘佛成佛——从缘起法中,直指缘起究竟真实利益,缘佛成佛。这是最殊胜简单的缘起方便,也是取相方便,因为凡夫有情还是取相有情。取相怎么取?取究竟相,证圆满果,念佛成佛。
许多教法或者说法有迂曲之处,所谓因地不真,果遭迂曲。净土一法没说什么,十方九界同归,凡圣同修,所谓唯佛是念,这是念佛法门一大特征。这个特征以大慈悲观察而产生抉择。自身唯佛是念,亦劝一切众生念佛往生,往生成佛,念佛成佛。净土一法实是特定法门,远离任何委曲,直指究竟。因地不真,果遭迂曲,这是必然;若不真正了解念佛是直指究竟、缘佛成佛之教言,我们会左右徘徊,搞搞这搞搞那,总以为不足,总在法门选择认定上未下决心。所以要立誓,剥脱杂缘,直指究竟,大益现前;不再受自己徘徊业力的蒙蔽,不再浪费自己的宝贵生命与修行资源,要不然有暇人生就浪费了。把有暇人生浪费在犹豫、徘徊、迷茫上,那是可怜悯者。
大慈悲观察一切苦恼众生,我们修行究竟法则,缘佛成佛是自身方便,也令有情缘佛成佛,惠以众生真实利益。惠以众生真实之利,是我们转达佛陀这种不可思议功德、念佛得不退转的真正得利益的教法。凡夫是无力的,我们能自信让人信就是真正大慈悲,自信让人信就是真正功德。自己缘佛成佛,也劝众生缘佛成佛,即是不可思议的自利利他的圆满教法。这个圆满教法是自他二利,成就菩提;不是自己得究竟利益,别人得少分——不是,自身与周边有情同得究竟利益。这样一个实践法则,对我们凡夫来说十分有益。
“至教化地。”凡夫怎么用教化地之作为?“以本愿力回向故”,是以佛愿力而成就的不可思议功德。我们念佛有情若离开阿弥陀佛本弘誓愿、不可思议愿力,一事无成。一切往生善知识皆以阿弥陀佛愿力为增上缘——这是整个净土教言的大纲,皆以阿弥陀佛大愿业力为增上缘!以本愿力回向故,我们运用阿弥陀佛愿力,随顺阿弥陀佛愿力,佛力住持,令我等业力一时回入阿弥陀佛大智愿海,众罪融化其中,皆是觉悟资粮,皆是成就菩提之增上缘,一切众生亦复如是。我们转达给其他有情亦是方便。
“是名出第五门。”出功德者,无功德可有,无功德可得,观法无缘。《安乐集》中说观无缘即是观身,无得无失。以无得失相清净安住,称为出功德门。无得无失,即是出世间。世间人要有得失,以得失为增上;佛法出世之法,是无得无失,法尔本然,如是本然。出世之智,无得无失,是出功德。因为有出功德之出世智,不计得失,所以可以饶益他人,大慈悲回向,令有缘同生阿弥陀佛国,成就无上菩提。这是第五门。
【示应化身者。如法华经普门示现之类也。游戏有二义。一者自在义。菩萨度众生。譬如狮子搏鹿。所为不难。如似游戏。】
狮子扑鹿,前蹄一搭,鹿就倒了;不咬死它,还让它跑一跑,再一扒就扒倒了。菩萨利益有情,对烦恼像鹿一样,让它跑一跑,一扒就倒了。它也不咬死它,咬死它就没意思了,犹如游戏。我们众生视烦恼、妄想、业力像遇到豺狼虎豹,惧之、怕之、避之。印光大师讲一切善恶凡夫视贪嗔痴慢疑为怨怼;诸佛如来视贪嗔痴慢疑为良师益导。这个话甚深不可思议!善知识圣者把这些当成什么?我们怎么面对烦恼业习?烦恼业习是我们的真正资粮,是自家珍宝——你觉悟它,皆是珍宝,慧眼一见,皆是珍宝;惧怕、推脱、回避,都成覆障、业障、恶缘、痛苦,就会挣扎。
【二者度无所度义。菩萨观众生。毕竟无所有。虽度无量众生。而实无一众生得灭度者。示度众生。如似游戏。】
度无所度是深心所见,见无众生可度而常度众生,无度可度。心中若有众生相,不要说你度众生,你是二元对待,你第一个入烦恼尘中,设立对待法,心智迷闷,多堕于业感爱憎,怎能度人?自身都度不了。深达无度可度,深达无众生相、人相、我相,有度生方便。方便者,以无得无失故,远离人情对待故,方便利有情而实无有情可见,这是度生之义。很多人计较自己的业、他人的业,绝不原谅,不原谅自己,也不原谅别人。就是著实,被业所困,不得善巧方便。
【言本愿力者。示大菩萨于法身中。常在三昧。而现种种身。种种神通。种种说法。皆以本愿力起。】
我们这一次立誓发愿,说最后刹那往生彼国,得佛授记,乘无碍力,返还此界,乘无碍力,提醒同志,勿忘本誓,同归安养——这就与本誓套上了,示现种种身与种种方便。你说我们立这个誓愿有没有意义?你要是往生的菩萨,一定有意义;要是不往生,有啥意义?往生与死前死后真没关系。所以令此心业相续,各自策励,相互鼓励,无染无著,以出世方便饶益现世有情。我们能不能以出世方便饶益现世有情?完全可以做得到。你说我没有亲证出世之心,怎么令人得出世之善巧?我们以佛愿审视,愿一切众生往生彼国。许多有情沉浸在罪恶中不能自拔、不能自觉、不能自悟、不能自审、不能自量,我们劝其缘佛成佛。
劝其缘佛,不要小看这一点!劝人缘佛,可不容易呢!你不让他缘业力,他对你恨之入骨,因为业力是自家珍宝,是累劫设立,怎能丢掉?他不愿意。缘佛实是舍弃业力第一方便,佛圆满故。你只要缘佛,你无始以来的业一时不可得见。关键是你敢不敢缘佛?愿不愿意缘佛?哪怕刹那间,哪怕一念间。可以试一试,把自己无始以来的业只管放一次,缘一缘佛,清清净净无得无失地念一句南无圆满清净平等无得无失的摩尼宝号——南无阿弥陀佛!你无始以来的业无所系,必出三界。就一念,不要多,你一念就可以了!你念一念:一心归命,照十方国无所障碍,究竟圆满平等的阿弥陀佛。念一念就行,念一声就行。你看你无始以来的业维系在什么地方?如日轮出于晴空,万里朗然。
要不然我们念什么?点滴为善,自以为是;点滴之恶,自以为是。恶者,不能忏悔,不能自拔,自迷其中;善者,自慢、自诩,也是不能自拔。那样怎能成就?这个地方要引起重视。
【譬如阿修罗琴。虽为鼓者。而音曲自然。是名教化地第五功德相。】
过去说天鼓自鸣。自鸣是什么?很多人看到在佛像地方,周边有各种乐器从天上落下,这是不鼓自鸣的一个表达。我们这个誓愿一旦认真抉择,法性作用即是不鼓自鸣,一点不需要你费力,他会自然孕育成熟你的法身慧命,成就不可思议的功德。我们计较得失计较惯了,不敢在这个地方稍微停留一刹那。一停留就会产生畏惧,说这无得无失还了得?还不如找个得失踏实。
【菩萨入四种门。自利行成就。应知。成就者。谓自利满足也。应知者。谓应知由自利故。则能利他。非是不能自利而能利他也。】
自利利他这个名词是对菩萨讲,因为我们念佛之人是仰仗佛力加持,令我等速得成就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。速得成就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的背后就是自利利他。自利利他是令我等速得成就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的实际内容。
【菩萨出第五门。回向利益他行成就。应知。成就者。谓以回向因。证教化地果。若因若果。无有一事不能利他。应知者。谓应知由利他故。则能自利。非是不能利他而能自利也。】
诸佛如来世尊所有作为都是利他。我们所有作为就是自利或者说他利。
【菩萨如是修五念门行。自利利他。速得成就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故。佛所得法。名为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。以得此菩提。故名为佛。今言速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。是得早作佛也。】
翻译过来是如来至真等正觉,或者说无上正等正觉。无论怎么翻译,都不是那个味道,所以五不翻[2]中有多义不翻。我们闻到念佛不可思议的究竟自他二利的功德,舍九界方便,直入究竟利益——我们这一生中碰到这样究竟、圆满、直接、知因知果的教法,若不早早实践就可惜了。早缘佛,早成佛。早缘佛,早舍业力。若不缘佛,定缘业力,你没有第二个趣向。只要不缘阿弥陀佛究竟功德愿力,必然缘自他业力——你不单缘自己业力,可能还缘他人业力,自他业力各相揉参,掺和在一起,认为是自是他,实际都不相干。何以故?一切业无有自性故,因缘而生,缘灭而灭,无有实质。什么会有张王李赵、好人坏人、凡圣之类或者六道差别?因为所缘境不一,相续不一,而产生不同事实。这个事实是如幻业报,大家以为是实而相续,轮转无穷。事实相续就是我们的执著,无有放舍。
【阿名无。耨多罗名上。三藐名正。三名遍。菩提名道。统而译之。名为无上正遍道。无上者。言此道穷理尽性。更无过者。何以言之。以正故。正者。圣智也。如法相而知。故称为正智。法性无相。故圣智无知也。】
无知、无名是什么概念?正知,无知也。无知是无染、无得失,这样解释简单一些,要不然会害怕。无染、无得失、无对、无名……可以写无量个“无”。这个无知是明了确切,但是无染无对、无名相、无可说,可以立无穷说。诸佛如来无知正遍知,所以圣智无知也。
【遍有二种。一者圣心遍知一切法。二者法身遍满法界。若身若心。无不遍也。道者。无碍道也。】
诸佛如来所证无碍道,如说化身无碍,方便利世。我们一般赞叹释迦牟尼佛之应身佛功德是:佛以无碍智饶益一切有情,令众生遇者咸令解脱,成就菩提。他就是无碍方便。所以诸佛如来于法自在,得究竟方便,饶益有情,遇者无空过,遇者得成就。遇者!我们是不是遇者?
【经言。十方无碍人。一道出生死。一道者。一无碍道也。无碍者。谓知生死即是涅槃。】
生死即涅槃,是无碍所妙用;烦恼即菩提,是智慧所用。我们现前烦恼生起,往往排斥它、想对治它、想舍离它,反正总要跟它对着干。那样烦恼种子炽盛,烦恼必成。许多修行人念佛与念真言也在对着干。越干种子越强,越干压力越大,最后自己受不了,说佛法怎么没有用?不是佛法没有用,是方法不得法,背道而驰。
有位法师一天念一百二十遍楞严全咒,他说我念了很多年,有个心对治不了。我说什么心?他说染欲心对治不了。这个真言明明对治这个!楞严经上写得很清楚:世尊敕此咒,令文殊持,把阿难从大梵天咒中解脱出来,摩登伽女之难一时解除。他说我一天诵一百多遍都处理不掉——缘起出问题了。想以降伏心、对待心来持咒或念佛,很麻烦的。用自己的妄想心,虽然你在嘴上持咒,心里妄想种子更加炽盛——还在用你潜在心理在加强与滋养这个烦恼,烦恼还烦恼。烦恼生起,若是深观法性,了知本不可得,因缘系而生,无有实质,刹那之间,烦恼即菩提,不需转身。
所以不动此座,即证菩提,烦恼即菩提——即菩提是诚实言、真实语。一切对法中,唯有深达法性,为自解脱方便;自知烦恼即菩提,是学佛方便。好比说念最短的咒——一字咒;念最长的咒——大佛顶首楞严咒、普庵咒、尊胜咒……很多人还在心里给那个烦恼习气加油、加油,把它养得又白又胖,最后自己搞得筋疲力尽黄皮寡瘦的。人是黄皮寡瘦了,但这个恶业习气养肥了。所以我们学佛看心地缘起,这十分重要!这个地方彻底揭示了学佛的关键问题:烦恼即菩提。烦恼来了怎么个菩提?它本身就菩提!何以故?它本身不可得故,本身因缘生因缘灭故;本来是用虚妄业习相互加难故,它无有实质。所以你轻轻一审思,它像个水泡一样——起来了,你不用管它,它耐不了一会儿,就没了。你若是给它打气,这个泡灭了,那个泡又起来了!我们很容易把自己的妄想养得十分肥壮。
有一个大学老师,每天读无量寿经汇集本,很快读完了五千遍,会背了,去见我,腿一下子站不住了——压力太大了,“咚”跪那了,呜呜哭起来,说我五千遍读完了,怎么还这么烦恼?我修行这么久,怎么还这么烦恼?他不知道烦恼即菩提,想用五千遍什么经把烦恼代替掉、挡住、堵住,结果呢?像大禹治水是疏通;大禹父亲不会疏通,就堵,一堵洪水就泛滥。我们学佛人要在烦恼即菩提上用功夫,不要用不恰当方法修行,一定要审视到这一点。
【谓知生死即是涅槃。如是等入不二法门无碍相也。】
不二法。烦恼来了,与菩提不二,你就解脱了。是非来了,与智慧慈悲不二,你也得解脱。一定不要用自己的业、用佛号、用修行、用盘腿、用磕头、用多少数量去跟它对着干。那样发动战争,越打越残酷,有时你心里那个敌人更加炽盛。我们于此要有清晰认识。
【问曰。有何因缘言速得成就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。答曰。论言修五门行。以自利利他成就故。然核求其本。阿弥陀如来为增上缘。他利之与利他。谈有左右。若自佛而言。宜言利他。自众生而言。宜言他利。今将谈佛力。是故以利他言之。当知此意也。凡是生彼净土及彼菩萨人天所起诸行。皆缘阿弥陀如来本愿力故。何以言之。若非佛力。四十八愿便是徒设。】
阿弥陀佛表达自己无量劫以来利益众生之功德所在,立了四十八愿。顺性所立,真实立誓,不是虚设。
【今的取三愿。用证义意。愿言。设我得佛。十方众生。至心信乐。欲生我国。乃至十念。若不得生者。不取正觉。唯除五逆诽谤正法。缘佛愿力故。十念念佛。便得往生。得往生故。即免三界轮转之事。无轮转故。所以得速。一证也。】
十念往生。乘佛愿力,十念、一念必得往生之真实抉择。有人说我修过很多方法,有没有一念往生、一念成佛、一念度众生的教法?也有,但是不广传。净土宗是广传于世,令众生一念回心,即出生死。我们讲烦恼即菩提、生死即涅槃——“即”字特别重要。即觉自性,即觉其本性,即觉其究竟,人得方便。我们任何时间都可以这样来,一有事情现前就可以觉悟它、认知它烦恼即菩提的真实功德所在,运用这种功德。
【愿言。设我得佛。国中人天。不住正定聚。必至灭度者。不取正觉。缘佛愿力故。住正定聚。住正定聚故。必至灭度。无诸回复之难。所以得速。二证也。】
安乐集中说常规修持,一万大劫得不退转。一万大劫得不退转与一生得不退转之功德比较,自己选择!这个地方提示我们怎么速证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。为何速证?一是佛力佛愿摄化,令十念往生;二是往生必住正定聚,得不退转。所以速得成就。
【愿言。设我得佛。他方佛土诸菩萨众来生我国。究竟必至一生补处。除其本愿自在所化。为众生故。被弘誓铠。积累德本。度脱一切。游诸佛国。修菩萨行。供养十方诸佛如来。开化恒沙无量众生。使立无上正真之道。超出常伦诸地之行。现前修习普贤之德。若不尔者。不取正觉。】
第二十二愿是满足余愿未尽者。有人对娑婆世界、他方世界或者业习尚未尽,但是此生一定往生——这个我认知,但我留有余业。干什么?返于此界乃至返还其他世界,以偿还余业。这称为修短自在者,可以不违安养,往生十方刹土,偿还宿愿。有人说极乐世界没有女人或者没有什么,我就不往生——你先往生,可以再返还此界或者返还其他杂缘世界。
有几个人在说下一世不做人了,做什么什么动物。我说不要这么想!一念一业相,一念一世界,你不做人做什么?这是自我诅咒。你一定要往生极乐世界,要不然这个业力太坚固,会造成恶业事实。有人因为受到世间的屈辱、伤害、迷失、冲击而说恶话,但他不知道恶话背后的果报。这一类人要这一生往生极乐世界,还可以回来偿还这种业报。好比说不想做人,做鸡、猫、狗、鸭去——没问题,你可以化身度脱这一类众生;或者以这类身度脱众生,警策世间。但是短自在,不可长久,只是示现一下。若是长久,必受其苦,没有意义。
第二十二愿是对众生有宿债或宿愿未还者,令其修短自在的誓愿。佛允许我们不违安养,往生其他世界,偿还宿债、宿愿、宿业、宿行。这是有弹性的说法,给我们一个带业往生机会,带着一种自己还有尘劳的愿望。
【缘佛愿力故。超出常伦诸地之行。现前修习普贤之德。以超出常伦诸地行故。所以得速。三证也。】
他这个证实,说速得成就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。往生彼国,速成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,一生得不退转,一生得以补处,一生住于正定聚。这三个许可是说一生必然成佛。
【以斯而推他力为增上缘。得不然乎。当复引例。示自力他力相。如人畏三途苦。受持禁戒。受持禁戒故。能修禅定。以禅定故。修习神通。以神通故。能游四天下。如是等名为自力。】
昙鸾法师把他力提出来,引证什么叫自力与他力,讲得很清晰。因为怕三途苦,去受禁戒,受禁戒后修习禅定,禅定后得通力;因为慧力必然引发通力,是慧力、通力、光明力、自在力,种种引发。这是自力。
【又如劣夫。跨驴不上。从转轮王行。便乘虚空。游四天下。无所障碍。如是等名为他力。愚哉。后之学者。闻他力可乘。当生信心。勿自局分也。】
腿脚不好,想骑驴也骑不上。我们现在乘飞机也可以飞来飞去。所缘力!一定要把所缘搞清楚。往往我们取相,所缘、缘起是我们修行的特定审思。自力与他力没办法分开;我们借着佛力走出自力,是先分开,再无所分。
【无量寿经优婆提舍愿生偈略解义竟。】
我们借着昙鸾法师文字作了一个提示。这个提示无外乎谈到我们缘佛,成佛;缘业力,六道轮回。烦恼即菩提我们要有运用,能在烦恼中即菩提。南无阿弥陀佛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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