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二)无垢庄严光,一念及一时,普照诸佛会,利益诸群生
【二者彼应化身,一切时不前不后,一心一念,放大光明。悉能遍至十方世界,教化众生,种种方便,修行所作,灭除一切众生苦故。偈言:无垢庄严光,一念及一时,普照诸佛会,利益诸群生故。上言不动而至,容或至有前后。是故复言一念一时无前后也。】
正修行一定是周遍的,一定是一念一时的,一定是念佛。他贯穿始终不能忽略。彼应化身——这是个大问题!念佛人与应化身有什么关系?一切时不前不后——这十分重要!这是念佛的一个特征。其他修行谈不上一切时,谈不上不前不后,唯有诸佛如来亲证法性周遍,才能做到“一切时不前不后”的作为。他有这样的作为力。未证周遍,是名菩萨;若证周遍,即称为佛。所以念佛法门在念佛之时,其功德是不前不后的,是周遍的,是普利的。过去现在未来这三世实是一切有情的固执概念——我们把时间空间作了分割。啥是过去?前一秒?后一秒?哪个是过去?本来圆融无碍,我们把它割裂了。这相续性,也称为圆满性。从圆满性来看,这三世你没办法把它切割出来。凡夫就凡在把它分割得太清楚,不分隔就受不了。所以过现未来是我们凡夫心所现的心所,在诸佛如来那儿没有这个。他以圆满性圆满见,看到的都是圆满。你过去现在未来倒过来倒过去,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。
1、空众生业见佛功德,一心一念放大光明
我们要空众生业而见佛之功德。你不空众生业,见不了佛功德。为什么?众生业习占据了你的心。我们若不念佛,就被九界的东西占据了身心世界,被分别执着占据了生命意识。占据了,你走不出来。所以佛讲无常、无我、苦、空——诸受是苦,本性皆空。什么本性空?众生作业分、意识分、执着分是空的。此处空,诸佛庄严成就;此处若不空,诸佛庄严就显示不出来。所以我们忆佛念佛,若不空众生业,不空九界业,我们念不成佛。你那儿满满的,怎么念佛?那样念佛是包装,而不是内容。我们知道九界是空,九界业不可得,这时候再念一句佛就是一句佛,圆满印契,里表一如。而不是外面包装以念佛,里面想的还是人我是非。现在把人我是非一空,九界因缘与凡圣都空了,我们再念一句阿弥陀佛,内外光明,无前无后,无自无他,无对无待。
这个概念的分割,实是凡夫的一种执着。实际上没有这个事情,但我们执着就会造成一个坚固共识。这个共识没有人敢推翻,因为它很坚固。这个东西坚固得太厉害了,你说不服人,他说的很实在很具体,大家的意识往上一贴,没法动摇,称为坚固、共识、分割。说这是过去所建的,未来我们要建什么——我们的心就不圆满了,分成东一块,西一块,南一块,北一块,过去一块,现在一块,未来一块,处处设障碍。什么障碍?分隔的障碍。分隔产生对立,对立造成大小,大小造成得失,得失造成人我,人我造成冲突,冲突就是苦海无边。我们坚固在这个世界中,没有圆满见,没有一切智,没得法眼净。法眼净就能破除我们染着心智、自业他业共业共识的执着。佛一讲法,大家一欢喜,就得法眼净了。他说:世尊,我皈依佛,皈依法,皈依僧,我依如来出家,如来至真等正觉是我所尊。佛说:得戒。他就成阿罗汉了!过去“善来”就是这样,比这还省心,这叫三语比丘。若破除不了共识的执着,你不能傲然独不群,不能如须弥一样住持这个法界与空间。你只能和大家一样晕晕乎乎地固执坚固。
我们没有圆满见,就会说过去我怎么样,未来怎么样,结果修来修去修不成。为何修不成?因为已经坚固分割了,并且是共识。假设你不这样,大家也把你加持成这样。我们天天忏悔时说:“你忆我清净!”我们真正忆人清净吗?你不念佛,你想忆人清净就是在掴自己嘴。你说我忆某某清净,结果一忆一大堆的不清净就来了。为什么?你分别执着的意识太坚固,他做了很多事,你不能令他清净。这太厉害,太不可思议了。所以念佛能净化世间,一切时不前不后。念佛人、应化身,我不划等号,你自己去分析与观察。观察不会丢失或减损你什么,可以随时依法调整。若有错误引导,你马上就可校正它。若说你应化身,你出事不出事?
“一切时不前不后,一心一念,放大光明。”我们念佛怎么没有光呢?在佛经中常有这样:释提桓因等欢喜来听佛讲法,尔时放大光明,照亮讲堂,一由旬地皆被光明所照,其光不可思议。那么是不是天人来了有光,我们没有光,念佛人也白搭?我们出问题了,问题出在这两个眼睛了。如在黑暗中打开探照灯,人说光来了。但那是电能,一关灯还是黑暗。这性光、心光,我们称为光光相应。我们一般只要求一个单面的光,这就出问题了。千江有水千江月,我们心中没有水,月亮怎么映照进来?所以放不了光。
我们作为念佛人,要真正把九界业暂时打包放一放——打包越彻底越好,先放你旁边也行,随手可以碰到,要的时候再拿回来——这时念一句佛,绝对有光。这是什么光?把九界清光了!这个光不可思议,你要试一试。你若怕清光了一穷二白,说九界还有很多好东西,像菩萨、声闻、独觉、人天福报等等都很好,那么可以给自己一个安慰的做法,把业力包装好放在你触手可及的地方,写上这是某某的九界业力,你做一个金包装都行。但你要知道:光光相应是很重要的。这讲得很清楚,不前不后,一心一念放大光明。所以我们能不能一心一念把九界业空一空呢?
可以尝试观察!你一定要从你身心世界剥离开一遍!要不然你体会不到阿弥陀佛圆满的智慧与光明。我们很多人就被菩萨、声闻、缘觉、天人,或者说我们自身体会到的一些善的喜悦,充塞着身心与记忆。没有清洗过,没有真正顺性平等地审观过,就是没有清过场。这里面有很多散杂人员在闯来闯去,你念一句佛,一看还是散杂人员。你要是彻底清场了,你念一句佛,这个场里面就一个佛,其他啥也看不到了,照耀得十分清晰;你再念两句,观音势至就出现了。你不清场不行!但我们学不会清场,不知道怎么清场,此处就教我们清场。所以“不前不后”,就是你每一个当念,每一个现下,每一个缘起中,你尝试着清清场,把你过去记忆的善恶、是非、人我清一清场,都放一放,就来轻轻地念一句南无阿弥陀佛,轻轻地随顺着法性、随顺着佛功德观察这个世间,观察你现前这一念的作用是什么?清场与不清场的作用是什么?
所以杂缘炽盛埋没众生心,令众生心不能清晰了知。所以很多人念佛念得很费力,一念还是杂缘炽盛。你把杂缘都清场了,就要冷处理,不要怕手段狠。怕手段狠,你就把他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,你只管狠一次,你知道这还属于你。很多人心里上有畏惧,说这个处理掉怎么办?实际我们心中很多莫名。你可以试验,可以作为!
2、遍至十方教化众生,种种方便不求自得
“悉能遍至十方世界”,佛心充满于法界,佛身充满于法界;众生不执着心,亦充满于法界;众生执着心,亦充满于法界,只是片片点点起作用罢了。就他那个执着的点在起作用,不执着的点他就不知道作用力了。所以我们的心、本性与佛的本性都是充塞着法界,周遍如实,性德一如故。性德你没办法区分开,若区分开就不能称为佛心了,可能称为众生心了;就不能称为本性,只能称为表相性了。这是菩萨正修行的观察门。我们怎么入菩萨正修行功德庄严?就是让我们去观察,用心念细细地体验、感知与触摸他,了解他的温度。你要是蹲在自己业力的感受上,就只能蹲在那个地方,你走不动,你被囚禁于此了。过去叫窠臼,你落在一个深深的业力深渊里了。
“教化众生”,众生者,执着者是。众生皆因执着而成就,放下执着那一刻,众生觅之不得,皆是觉悟者。我们这样来实践与观察。若两个人在一起,双方都很执着,就都很痛苦;若对方很执着,你放松一点,不那么执着,对方就感觉轻松一些;你一直就不执着,对方再执着也没法执着了。但是你要坚持,不坚持就相续不下去。如果习气一上来,别人一看是假不执着,假放下,假看透。虽然又被习气蒙蔽了,但毕竟他体验观察过那一刻钟放下的轻松与喜悦,那一刻钟随顺法性的解脱与自在。我们不能对自己对他人要求太高——要求太高不符合现实,失去我们正修行的意义了。所谓正修行,是恰当的,能接受的,能实践的,能碰触到的,那对我们来说就十分有意义。
“种种方便”,方便不求自得。何以故?悲智具足故。顺应性德,一切有情福慧具足、悲智具足。过去人宣讲《法华经》,一定要背其中四句偈——诸佛两足尊,知法常无性,佛种从缘起,是故说一乘。《法华经》讲一乘教,何为一乘教?诸佛两足尊。怎么体验?知法常无性。智慧、慈悲、福德,那个下手处很简单,但你看得要准,思维得准,下手要准,运用得准,要十分纯熟。过去的出家人教念一个法则,最少要念八万遍。好比说念这个偈子,念八万遍去,念了你就知道这八万遍是什么意思了!这个偈子就是从你心底生起来的。你一想《法华经》,就想起这四句偈;一想《金经刚》,也出现——一切有为法,如梦幻泡影,如露亦如电,应作如是观。经典的概念与你心里的概念没有差别。
很多经典都用四句偈子来表达。即使很长很长的经典,也可以用一个偈子表达出来。乃至说此经四句偈——佛为什么这样说?佛住世时候,很多人去托钵,但不会说偈子、不会讲法;世尊说“乃至四句偈”,就是你可以说一个偈子,如世尊教他:“所谓布施者,必获其利益,若为乐故施,后必得安乐。”他就慢慢地背下来,托钵的时候背一遍。那也是说法。为什么?他传达佛陀所观察的缘起、结果,也就是像佛一样讲法,宣化佛陀的知见与观察力。经典上的偈子亦复如是。
我们念“南无阿弥陀佛”名号,亦为十方诸佛所称念。佛一定在念南无阿弥陀佛。佛怎么会念?阿弥陀佛因地的愿很清晰,他说:“设我得佛,十方世界无量诸佛,不悉咨嗟称我名者,不取正觉。”
3、莫讶一称超十地,须知六字括三乘[1]
阿弥陀佛因地誓愿——设我得佛,十方世界无量诸佛,不悉咨嗟称我名者,不取正觉。阿弥陀佛成佛已经十劫,十方诸佛亦复称念南无阿弥陀佛名号十劫。此处“南无”是赞叹之意,诸佛一样称念南无阿弥陀佛。在经典真言上,如楞严咒中,都有“南无阿弥多婆夜”这样的文句,这是诸佛佛佛相赞的平等教法。这个教法诸佛不会有违背,一佛所发誓愿,无量诸佛同时来表示赞许或者辅助功德。
南无阿弥陀佛——这句佛号我们平时念与十方诸佛念,有什么区别?同样念此称号,名号本身功德无二无别,而所缘心地或心意有异就会产生差异。作为普通的念佛人,我们可以从一个简单角度来审思——我们念一句南无阿弥陀佛,就是与十方诸佛结甚深法缘,十方诸佛亦同样称念这一句南无阿弥陀佛。善缘不可思议,恶缘亦不可思议。这十法界中都是外缘所显,不管是地狱饿鬼畜生人天修罗菩萨声闻独觉佛陀,都是依缘所显。“缘”字太重要了,我们念一句佛就与十方诸佛结了甚深因缘,同念故。心的用意可能不同,但所念音声相同,这个善缘极为广大。所以念佛远离戏论,功德不可思议,唯佛与佛能知。这是诚实言,不是泛泛言说。就是根据阿弥陀佛的如实誓愿:设我得佛,十方世界无量诸佛,不悉咨嗟称我名者,不取正觉。
《无量寿经》中,世尊告诉阿难:“无量寿佛,光明显赫,照曜十方,诸佛国土,莫不闻焉。不但我今称其光明,一切诸佛、声闻、缘觉、诸菩萨众咸共叹誉,亦复如是。”这是一个大事因缘!因为我们不了解念“南无阿弥陀佛”背后的胜缘,往往就忽略他了,看不到其究竟利益。因为我们目前的心智与感知都受到业力的限制,感觉不到究竟广大的殊胜利益,会在自己现下的心智或业习、知见上去认知念佛。往往我们用自己的意念把他概念化了,不知道这样一个广大胜缘。要知道这样一个大事,没有人不念佛的。
念佛是殊胜因缘,这六字名号背后的因缘之广大与殊胜,是我们始料不及的!他其后给我们带来的利益、功德、善巧、摄化与加持,是我们想象不到的。这个想象不到的利益往往会被我们现缘的心智所遮蔽,并不是没有利益。如大日出于晴空,而盲人不见。太阳仍然照着他,他也能感到温暖,但他不知什么是太阳,他可能还认为这是烦恼热燥。而有目之人在太阳底下会有光明的感知、温暖的感知、无碍的感知。我们业力的自我蒙蔽就像从生盲,生下来就是盲人,我们没有见到念佛的未来广大景象,就会把他当成泛泛的修法,以为念佛有什么了不起或不可思议呢?因为我们不了解所结因缘的殊胜。一旦了解或认知了,作为念佛人真是十分庆幸!乃至念一声佛,十声佛,都会感觉十分庆幸,不管你现在的利益如何。
我们作为普通人,与人类与其他生命都结了很多善恶因缘——不用我们故意造作,这本身都很炽盛。严格来说,念佛人十分稀少,尤其是由心而发的念佛人是少之又少。从自身角度看,你愿意念佛的心念也是少之又少。真正喜悦的、主动的、摒弃九界杂缘小小事去念佛,如十方诸佛一样,如一切贤圣一样去称念这一句南无阿弥陀佛,我们做过吗?我们真正有这样的认知与对称称念过这一句南无阿弥陀佛吗?可以问问自己。
所以“升道无穷极,易往而无人,其国不逆违,自然之所牵。”经典中与诸善知识都讲往生是易行事,而为何又有人说往生者少?并不是往生有难缘,是我们没有从心底认识到往生的必要与需求。“其国不逆违,自然所牵随”,往生彼国就是愿生即生的事实。我们要是真正摒弃了九界的纠缠,念一句佛,或者动一个愿意往生的念,一定往生无碍。但我们在十方九界的业力中纠缠、认知,或自许、他许、相互许,在这样的纠缠遮蔽中,你往生很困难,因为这个往生路途中有太多事情耽搁你了。这十万亿佛土中,从地狱饿鬼畜生三恶道到三善道、三圣道中,这风景一路,不知道哪个地方就把你耽搁了。可能在半途中你认为风光很好,就在那个地方停止不前了。就像一个散漫的旅游者,他到一个地方看着好就住一住,换个地方再住一住,结果假期结束又该回家了。
我们在这个法界漫游的过程中,不知道自己真正的目的地,以及真正应归应去之处,没有抉择。那么这个法界的风光景色太多了!先不说人类或三善道的风光,哪怕三恶道的风光,多数凡夫也不愿意放弃。如财色名食睡是地狱五条根,杀盗妄淫是三恶道业缘,又有几个人真正从心底愿意放弃这样的风景?或放弃心中这样的攀缘与现前这样的作为?这个风光就把你耽搁在三恶道了。是谁在耽搁我们?没有其他人能拦得住我们。
我们的心念与佛陀的心念无二无别,在放下与透视业习的情况下,真正了解了一切业习的无自性,能以逾越的心随顺着佛愿,那样你是通达无碍的,你在十方法界真正得以大方便。但我们在现缘中,不是三恶道频频向我们招手,是我们频频向三恶道去作为、向往。是不是这样?三善道中,修罗的大威力,天人的五欲满足,人间选择徘徊的方便,风景太多了。我们若没有一个真正殊胜超世的强缘,三善道没人能走出来。世尊在菩提树下,欲证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时,波旬就以色声香味触法魔女去诱惑世尊——若没有禅定力,哪一个能逃得出来?在这所谓财色名食睡或色声香味触法上,尚且走不出,更不用讲声闻道的禅定三昧乐与神通变化乐,不用讲菩萨六度万行与十波罗蜜之乐了。三善道的福德因缘,以我们现有的心地与知见绝对没有逾越的理由。
4、有大福德始念佛,初中后善自然成[2]
很多人自负地说自己没有三恶道因缘,他不知道减劫中能到娑婆世界的就两大因缘:一是极善缘,二是极恶缘。极恶缘就是入地狱,人的心智、作为、语言都与三恶道攀缘,亲切得很。坏人善缘,毁人戒法,灭人道德,动摇人心智,这样一幕一幕的事经常会在我们身边发生。助人点滴善缘,劝人善德,劝人持戒,爱人戒法,随喜人的点滴善心,这样的因缘我们回观回观。我们为什么提倡短期出家,为什么提倡念佛?又有几个人能拥有与成熟这个善缘?我们怎样推动又有多少支持力去相续这个善缘?而不被恶缘恶业或相互诋毁伤害所消耗、所牵制?减劫中善缘稀少,但我们若主动在善缘上认知,则多有善缘;若不然,你轻轻一放任,恶缘炽盛。在很多道场与修行环境中,相互讥讽、诋毁、设障或不予增上教法比比皆是。这不是说好坏,是减劫共业所使。
在三恶道中,我们能迈出一步的机会都很少,何况你要修行?三善道路途上你又有多少机遇?很多人认为自己多有善缘,你可以作个记录——回照自己动十个念头,有几个念头是真正的善心?有几个是无记心?有几个是恶心或恶念?你自己记录,不要告诉第二个人,否则就泄露天机了。为什么要我们放舍九界的因缘,为什么让我们念佛?这么简单一句“南无阿弥陀佛”谁不会念?没有大善根大福德大因缘,真不会念佛的!所以不可以少善根福德因缘得生彼国,得生彼国即是念佛者。经云:“憍慢弊懈怠,难以信此法,宿世见诸佛,乐听如是教。”这不是轻易说的。
阿弥陀佛殊胜之愿——设我得佛,十方世界无量诸佛,不悉咨嗟称我名者,不取正觉。这个誓愿是通过诸佛的称念来鼓励凡愚有情顿超九界的作为。他的确是顿超九界的!要不然我们的路途太遥远了,我们前面的景致太多了。哪怕三恶道的风景都不愿意舍,充满了荆棘、陷阱、恶缘,明知道杀盗妄淫是恶是苦,明知道很多恶习陋习不应该做,但你根本舍不得,还是忍不住去做,因为那是你的风景,是你旅游的地方,是你生命所依!你习惯性越强,就越难走出来。
念佛法门顿超九界!说这句话是沉重与欢喜兼而有之。沉重是因为这么稀有的法在我们身边徘徊这么久,我们真正去实践过吗?要自我反思。轻松喜悦是因为九界虽然繁杂,业力浩瀚无际,但我们毕竟有念佛法门。我们一旦抉择了这个与诸佛同念同修同证的教法,就真正知道凡圣同修背后的功德所在,即称念一句弥陀,与十方诸佛结缘,乃至普利十方九界众生。何以故?与佛同念故。
我们一定要看清楚,若看不清楚就会小视念佛法门。所以“唯除五逆,诽谤正法”。这个“正法”就是唯佛与佛能宣,此处九界不许为正法,唯许佛与佛所教究竟法则为正。一定是以这顿超九界的了义教法为蓝本。作为一个念佛人,说稀有难得没有夸耀。此处是观察门,并且是观察门最后四个角度正修行的观察——修行就是观察!很多人说我不观察,我就要修——你在无际的业力海中要修什么?修你的色身四大?
这个教法中一定讲发心,发心一定是首要之首要。净土一法若离开发心,我们在九界的徘徊是为必然。说在九界徘徊还是高尚的说法,在三恶道里徘徊是多数。我们只能审观自身,很难去说于其他。在共业中堕落者是必然,因为减劫故。减劫的结果就是堕落,一代不如一代是事实。并非说我们的晚辈一代不如一代,是我们自身业力的转换一代不如一代。这是从自然法则或共业的随顺角度来讲。当然如果你有增上法的修持,或遇到了殊胜法则如净土法则,可能就不这样了。但减劫中的共业相就是堕落,这是十分严肃的事情。不是我们要装出一个严肃的样子,这是我们应该严肃的地方!该严肃的地方一定要严肃,你晃晃悠悠过去,果报来了没人替代!减劫是我们共业的大因果。
世尊给这个时代的授记,与我们现在遇到的因缘没有丝毫差别。如世尊讲:“吾去世后,经道渐灭,人民谄伪,复为众恶。五烧五痛,还如前法。久后转剧,不可悉说。”现在世间的自然灾难、人为灾难频繁发生,应雨不雨,不雨则雨,四季失常,百味减退,道德沉沦。饮料、奶粉、粮食、禽蛋,不是致癌物质就是害命毒素,不是让人变形的物质就是催人发肥的饲料。经典上用很简洁的话告诉我们——饮苦食毒。对此我们不能盲目地自我麻醉、自我陶醉去回避它,这个共业是减劫的集体相状。我们怎么来超越这个时代?念佛一法无疑是最殊胜最简单最易行的法则了。其他法则不是不行,但其择取性不易——一是择师不容易,二是择法不容易,三是次序修持中多不究竟。你知前不知后,知中间环节不知缘起,知缘起不知结果。净土一法,缘起是诸佛果地觉,过程是随顺果地觉,结果是成就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,缘起、过程、结果,没有差异,可视性强。师,唯依佛为师,不需择取,但需随顺。
现在许多修行人最苦的反而是择师与择法。经常有十年八年跟一个师长学法,学到最后怀疑或动摇了——这个法能不能使我真正得到利益?这个师长是不是真正法脉的传承者、成就者、守护者?他能不能真正给我带来这一生在解脱道的成就,或者无上菩提的指导与教法?疑师、疑法——对许多法,哪怕你是很认真很了不起的人,在你看不到初中后的时候,就不能安心。净土法门为何能安心?我们知道缘起,知道过程,知道结果。你只要照之修行,就有这样的缘起,就有这样的过程,一定还会有这样的结果。
所以这一点上他有不共之处。现在人习惯动疑心妄想或对比高低,阿弥陀佛让你对比,十分诸佛给你作证,你来比吧!阿弥陀佛是佛中之王,光中极尊!他就是把我们这个地方所有分散、对立、强烈的分别心、疑虑心,轻轻地用一个方法给我们取缔、消融与否决掉了。你到阿弥陀佛这个地方,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去挑选的了。
我们并不是为学一法而赞一法,不是为扬一法而去贬低其他法,那样毫无意义。在净土教法中,阿弥陀佛的心智是希望一法兴,能令一切法兴,能使大地回春,远离诸恶之寒冷。但你若没有一个法的深入、抉择与安心,而想在其他法上认知,结果会怎样?我们在念佛的同时,或在安心,在归向极乐世界的同时,也在观察着种种修行人、种种法门的实践者、种种派系、种种说法、种种因缘,若凡若圣,若在家若出家等等。这其中真正超越九界,能与净土站在同一审观角度,初中后清晰,令人彻底安心,没有任何遮盖,诸佛和盘托出的教法,还有吗?你如果有就可以,如果没有你怎么安心与抉择?若没有完整的传承师长与教法体系令你安心,在这个时代你怎么安心?我不希望自己有偏赞净土的作为,但我真找不到比净土更简单易行、透视性强,无论智愚凡圣,只要随顺,都能得到法益的普及而究竟的法则。哪一个法门再能如实地这样表达?
所以人类在作为,若没有一个法则清晰的依止,透明的或整体的抉择,我们会半途而废。有的人学了很多法,但真正能令自己安心的是什么?真正解决生死困惑的是什么?真正令自己身体力行的法则又是什么?这是我们应该审思的角度,是对自己负责任的做法。
我们提示了阿弥陀佛的因地愿望——设我得佛,十方世界无量诸佛,不悉咨嗟称我名者,不取正觉。我们站在普通凡夫的角度,称念“南无阿弥陀佛”,实际是与诸佛同念,与诸佛结一甚深法缘。诸佛如是称念南无阿弥陀佛,我等亦如是称念南无阿弥陀佛,所以心智与诸佛契,这个机会与胜缘十分周遍。我们念阿弥陀佛等于与诸佛结了一个甚深法缘,我们的心智在这个熏修过程中,就会与诸佛逐渐有印契、等持、安住、随顺,以此来消除我们业力的事实过程。
5、闭塞诸恶道,通达善趣门
我们称念南无阿弥陀佛,与十方诸佛同称同念。这样我们的诸多苦缘在这个作为中有意无意地就会逐渐减少、淡化、消除,或者真正超越。因为称念佛名,依佛愿力故,必然闭塞诸恶道,通达善趣门,即是这个修法的特定利益。称念名时就闭塞诸恶道,不是你自身的恶道被闭塞,是你依正二报中的因缘同时被闭塞。所以持佛名自他二利。持名就有自他二利功德——自利者,消除我们现前的种种业缘作为;利他者,即利十方九界众生,与诸佛同念故。念佛——应化身,若说念佛就是应化身,这有点强制,你总没有那样的感受,感到不好接受,但其效果与内容等同,没有差别。因为业习深厚,你会抱着业习来反观念佛功德。所以说念佛功德与应化身等,不是说你念自己的业力能与应化身等,那没法等。我们只能从念佛的角度来提示这样的功德。
“种种方便修行,灭除一切众生苦。”我们念佛不仅是灭自己的苦,同时能灭众生的苦。在鸡足山华首门向西约
五百米左右,有一个静禅茅棚。静禅茅棚是显密都修,他念唵嘛呢叭咪吽也念阿弥陀佛,有念佛台也有修密法的台子。近代在鸡足山有影响力者,虚云老和尚以外,静禅就是影响很大的人了。他是出家人,修行主题是绕佛、念佛。因为过去可能犯有案子,被地方政府追捕,他就跑到这个地方来了。在这个地方念佛以后,他感动了这一方人,他当地的地方政府请他回去讲法,过去之事既往不咎了。为什么?念佛就是灭众生苦!我们若没有真正实践过,就不知道作为念佛人是多大的功德。
那一年祜巴温忠来这里了,他给我一直讲:这个地方天人很多。我说我知道,因为大家在念佛。行善作为多时,天人炽盛;恶业炽盛之时,天人衰减,这是一个事实力量。我们这个地方的上下寺院一直在念佛,所以为天人所顾恋,天人多很正常。因为天人所依,善缘所致,他们的资粮来自于世间善缘。我们作恶了,他们的资源就衰败了,他们的宫殿就会灰暗,身体就会无光。我们都在修善念佛,他们的色身就会炽盛,房子也会发光,他们就会欢喜。我们不知道结善缘的时候,就开始造恶,结于恶缘。什么恶缘?杀盗妄淫!以前遇到一个出家师父,我说:妄语一定不能说了,从戒律上,从作为上,说了真是不好。他说:妄语是方便!这真是不可思议,让人感到十分震惊!妄语可以堂而皇之去做,因为是方便,这不可思议!现在我们很多角度的做事,把恶缘当成方便了;把相互欺骗、相互伤害、相互倾轧当成一种方便了。那是方便吗?那是恶缘。恶缘就使地狱恶道炽盛,天人减少。
尤其出家人肩负的就更厉害了。出家人举心动念,就有兴法灭法之作为啊!我们动个念头都能兴法灭法,因为你的身相与意业在那儿搁着。所以僧人的因缘就重了,我们的作为不是你个人的事情,是三界所系。你说我不是九界所系吗?怎么成三界所系了?很多人还真谈不上九界。我们若不念佛,基本上没有资格谈九界。谈天与我们没关系,谈修罗你也不够份,声闻、缘觉、菩萨,我们更不知如何谈,因为你没有类似的作为。而我们通过念佛,有这样一个高度。就像我们一蹦蹦不到三尺,但坐上飞机可以飞上一万公尺的高度了,因为你借助了飞行器。我们现在念佛是借助佛陀究竟了义教诲与果地觉心智,有了这样一个高度,才可以审思九界,观察九界之小小事,才可以有观察与摒舍的方便。因为我们有念佛的依止与背景,有果地觉为因地心的善巧,有这样一个随顺的力量了,我们才敢说九界。要不然你有什么资格说九界?你谈九界什么地方?我们对自己的简单人生都说不清楚,还说其他界呢?!
但你要知道——作为念佛人或出家人,我们动念就系着三界,因为三界盯着我们的。念佛人倾动九界!这不是大话,你可以看一看。你说:我做出家人不做念佛人行吗?出家人得做,念佛人也得做。因为念佛可以使九界众生得利,可以震动九界。以前我遇到几个南传出家师父,他们讲:法师啊!你发心太大了。我说我真没啥发心,也没啥修持,我最多就是念念佛。我不知道念佛是不是发大心?在他们的禅定或意识境界中,你这个念佛人发心太大了!或者因为你念佛,他们能感到一种说不清楚的力量与作为。我们自己不知道,或者因为念佛有点沾沾自喜,说遇到一个法门自己能安心了,能得到一些法的喜悦,感到生死大事不再困惑,毕竟有所归向,在娑婆世界旅游有资粮了——有时候有那种庆幸,但背后的作为不知道。
我不知道怎么赞美念佛人!因为我也在念佛,有时候会招讥嫌,但念佛真是不可思议——至少我们在念佛的当下,其利益不可思议。很多念佛人在“习气–念佛、念佛–习气”中徘徊,这也没什么可怕的。但有些人把自己习气蒙蔽当成念佛了,说我念佛了很长时间,怎么还很烦恼,这念佛没有用——实际这是习气。你念佛的刹那,自利利他的功德不可思议。你不知就可以慢慢了知,但不要轻易说念佛不起作用,是你业习在蒙蔽你不起作用罢了。很多人把业习的执着或放纵当成念佛了。我们先要学会区分自己的业习、他人的业习、共有的业习与念佛。先把他们区分开,再自然合并的时候你不要去管了。这样你自己犯业习或因为别人、因为共业习犯业习你会马上知道。你会说这是业习。因为你念佛认识了九界的业习与自他共的业习,你就得到了念佛的作用,念佛就有作用有意义了。
这一点上我们真要下大功夫!先要剥离自己念佛与自业他业共业习气纠缠的混淆,把混淆的角度清晰剥离开来。你念一声佛,你就知道一声佛号一声心,一声佛号一声觉,一声佛号遍利于法界,无所舍离。你剥离不开的时候会混淆在一起,你把自业他业共业的蒙蔽当成你念佛的结果了。而那只是你业习刹那间的一个反应,不是念佛所产生的作用。你能认知它,那是念佛的作用。
6、超出常伦诸地之行,现前修习普贤之德[3]
净土教法我们能得遇得闻,是稀有难得之因缘,这是与这个减劫时代对称的教法。要是我们现在人寿有六万岁、四万岁乃至两万岁,我们就不着急了,可以拿出五百岁去寻找方法,拿出一千岁去修行。但现在时间太短,人寿百岁以里,我们能主动的机会又太少了。我们自身的念头或意业能把持、认知与运用的机会太少。所谓芸芸众生,就是这样过来了,共业引导到哪个地方就到哪个地方,浑浑噩噩一辈子!寿命太短!作为学佛人,若不透视人生,不审视自业他业共业的交织,我们很难真正认识到自己学佛的价值,就会把学佛当成泛泛的世俗之事。虽然学佛了,但没有在生命中得到真正的佛法利益。
人身难得,佛法难闻——大家口头上这样说,但真正感到人身难得与尊重这个人身吗?我们的“自尊”可以翻译成自大、自慢、自卑、自我强化。你若真正知道自尊的内容,真正尊重自己的佛性,就会知道你的意识所缘就是你尊重与不尊重的评判标准。你能看到自己的意识所缘吗?若缘三恶道因缘,你肯定说不上自尊;缘三善道,你能保持平衡就不错了;缘三圣道,就有增上的随顺与修持了。从净土教法或念佛的心来审观,无论三恶、三善、三圣,都不够究竟不够自尊,因为没有满足你的究竟心智,没有彻底回归到究竟安乐上来。
我们现前业力的坚守是自大。作为念佛人,我们来审视九界——三善、三恶、三圣,真正之自尊择取不出,所以念佛者不是自大,他是彻底俯视。若没有这个心很难去念佛,因为九界的三恶道三善道和我们太亲近。太亲近的东西若不去俯视,根本没法超越。所以念佛人面临着亲疏缘的抉择问题。我们的意识在三善三恶中徘徊而偏重于三恶道,这是减劫共业所催使,我们要认清择法与念佛是必行法则。在减劫大滑坡的因缘下,我们对三圣道的进趣基本无缘。这是从共业角度讲,有些大德不在其中。
我们在泰国清迈的时候,看到很多寺庙已经没有僧人。因为经济发达,人的五欲可以得到满足,人想到哪里就到哪里,爱做什么就做什么,寺院的人变得很少,加之游人很多,更无法修行了。泰国法身寺办短期出家,一次剃度五十万人。长期出家没人了,就参加短期的吧!已经进入了这个时代了。在不定聚的人类业报中,百岁以里者寿命太短,太苦。八万四千岁的记忆我们还存在阿赖耶识中,不会因为生生世世的轮回折腾就忘记一些,所以潜意识中有一个东西在召唤着我们。八万四千岁的人生多宽松!就算我们都能活一百岁,他一个人也能活我们八百四十个人。我们也有其他记忆,现在在人类中,人类的等值记忆就容易浮现出来。若在天道,天类的意识就会浮现出来。在这个短促的时代,那些寿命长久时的人道记忆造成我们对安逸、睡眠、放逸的追求,这个时代的人特别向往休息。
所以释迦文佛在人寿百岁之时讲法,他不讲其他东西,就是:快于我法中娱乐休息!来吧!快来快来!到我法中娱乐!到我法中休息!因为这个时代的人缺乏娱乐,缺乏休息。在这几十年寿命中,满满地给你娱乐,你又能娱乐什么?还没娱乐就已经长大,需要工作养家糊口了,接着很快就白发苍苍了。女性要生儿育女,美好时光全部交给了孩子;男性要奋斗买房买车。百岁以里的时代状况真是哭笑不得,娱乐机会基本没有或很少,所以我们渴望得到娱乐。释迦文佛在此五浊恶世应化,对苦难有情予以教法,令其得以安乐与休息。所有世尊给予的教法,中心点就是欲使我们离苦得乐。因为这个世界的人太苦。也有人中之天,即苦难不多之人,但太少太少。大部分人都在为衣食、家庭、面子而拼命工作,离苦的机会他甚至不敢设想。中国的老人对后代眷恋之情不可思议,很多白发苍苍的人还在照顾着自己的孙子甚至重孙,没有离开的机会。
离苦得乐的教法我们十分需要。极乐世界教法无疑是最可取的——但得诸乐,无有众苦。众生所愿乐,一切能满足。你先往生,再回来得以满足;而不能先求满足世间欲望,再去往生。次序颠倒就大错特错了。但现在很多人就想着先生儿育女,建立家业,圆满世间受用,再去出家。像古印度婆罗门教一样,婆罗门相续的是人寿两万岁时的修行方式,他们一生一生这样传下来。人寿四万岁之时,拘那含牟尼世尊出身婆罗门。我们在拘那含牟尼世尊成道之地坐一会儿放放松,有的人就有感知了。他成道地方的加持力不可思议。我们现在若想着先满足世间作为再去修行,这很困难。并且中国传统以来缺少对修行的认同,比如看到一个托钵人会说:年纪轻轻的怎么要饭呢?但印度国家的人看到,会认为这么年轻就出来修行了!完全不一样的心理。
所以净土教法令我们先有一个根本回归,再来修短自在,完成未了的事业缘情缘等等,满足你的所有愿乐。因为你有自在力了!往生彼国,心得自在,身得自在,方便自在,分化无量世界都可以。但我们在这种业相业报身中,你想得自在,分明在自欺。不仅达不到,而且浪费时间,造成堕落的现缘。堕落迷失了,还想得诸乐?其后只有苦难与迷失,甚至遇法的机会都没有了。
在这个时代用念佛来俯视九界,无疑是一个彻底出离方法。再来回顾九界,我们就有极大的殊胜方便。我们沉浸在三善三恶三圣因缘的徘徊中,境界太多,风光太多,耽搁之处太多,毕竟不是究竟安乐与究竟法则。所以念佛一定要解决九界事,倾动九界,普利于九界。要颠覆它不是太狂躁,而是对念佛因缘的一个彻底认知,是仰仗佛果地觉为因地心的透视能力,而非我们有什么能力。如果想看一个城市的全貌,你到两万公尺以上能全部看到,若站在五百公尺的高度可能只看到一小片。我们念佛人站佛果地觉与随顺佛愿的心智上,去审视九界,就在究竟法益上有了彻底回归。这样我们来抉择,真正建立安心的事实,再回看九界,各得方便。否则你就会陷在善道、恶道、圣道的循环中不能自拔。风景太多,路途太远——善道修持的路途有多遥远?欲界色界无色界天有多少层?我们一层一层地体验过再去念佛,不知道已经是哪一天了。
所以九界是个大境界,凭自力你根本跳不出。这个境界太大,我们人类只是其中一分。单天道境界我们都很难跨越。当年耆婆生到天上,目犍连为一个比丘治病,到天上去找他。到上面看到很多天人驾车呼啸而过,耆婆也坐着马车,无量天女前后围绕。目犍连因为是他的皈依师,他还认识,就打个招呼说:和尚,我娱乐去了!没下马车就跑了。大目犍连拦住他,责问怎么回事?他说没时间,玩都玩不过来啊!这时候啥都不行了,快乐得忘乎所以了,境界太大了。当年师子觉菩萨生到兜率天外院,就被那里的快乐迷住了,没有按约定回来告知生处,天亲菩萨到那里看到他才回来告诉无著菩萨。
有一次释迦佛讲法,很多天人来听法。有十万天女护持的一个天人,有五万天女护持的,有三万、一万,一直减到十个、五个天女护持的天人。有个天人说:我记忆之中,我在人类之中五欲多不得满足,现在我有五欲之快乐,何必去听法呢?他有记忆!在这一生中什么都不能满足,突然到欲界天什么都能满足,这时候让你听法,你会说:对不起,我要娱乐——太需要了,因为你在人间没有娱乐过。欲界天娱乐不是我们想象的娱乐,那是满足的娱乐。所以你去做天就出不来了,这还只是欲界。如果是三圣道的禅悦,只要一点点你就麻烦了。我们记忆里苦的东西太多,所以我们要做就做一次大事,就念佛吧!用念佛直接超越九界大境界,到一真法界去娱乐。这就有真正的、究竟的方便了。菩萨四种正修行是说一真法界之娱乐。
九界的境界对我们人类来说太大了。现在很多人去澳门或国外赌博,虽然查抓很严,但仍然前仆后继过去。他们心里有个东西没放下——重新再来!很多人总想彻底重来,因为他心里黏着的东西太多、太负重,赌一把就想彻底重来一次。这都是记忆造成的,记忆就是境界,这境界他逾越不了——一到那个位置或因缘上,他就逾越不了。九界的境界太大,因为我们世俗中太缺少这些东西。你要不是真正的念佛人,不能彻底俯视九界的业习,那么九界小小事是逃不出去的。
“一心一念,放大光明。悉能遍至十方世界,教化众生,种种方便,修行所作,灭一切众生苦故。”在净土法门弥陀教法中,九界众生都是苦,行诸菩萨道亦是苦。阿弥陀佛第二十二愿说:“超出常伦诸地之行,现前修习普贤之德。”“超出”是净土教法十分重要的特征。“常伦”是九界的大次序。我们人类是三善道的一分,但以择取心理较重,不断在徘徊着,所以称为不定聚。减劫中不定聚趋向于恶道的机会多,这是我们的记忆所造成。要是我们有过去做天人的记忆,看看现在就会受不了——太匮乏、太委曲、太不自由了。每个人记忆海中都有无量无边的记忆,但我们提取与运用哪一点?
7、九界现缘庄严具,凡夫念佛心即佛
念佛法门要超出常伦,超越你所有的记忆,让所有的记忆归到零位上去,归到空净的本质上去,这样来念佛与佛相应。在佛角度上,我们是从生盲,过去没有遇到过。若过去已经遇到过,就不至于现在还在减劫中的娑婆世界沉沦,这个五浊恶世很苦!我们不是自由自在者,记忆中没有关于佛地的作为。我们要把九界的东西回到零位上再来忆佛念佛,以佛果地觉来印契现缘心智。所以说一念一时,不前不后,放大光明。实际就是印契光明,以念佛印契自心,以佛心为自用。因为凡夫心念佛时即佛心。
在念佛法门中,印契光明十分重要。以名昭德,以德显心,以心致用故,心放光明。此心、众生心、佛心等无差别,即平等心。平等心放平等光,饶益十方法界,令一切众生离差别苦、对立苦、障碍苦、所依苦,业力纠缠之苦。九界苦是大苦痛,我们人类在择取不清晰之时,就在这儿徘徊,这个徘徊苦是人类彻骨彻髓的苦。很多人一生做事情都没有干净利落爽快过,都是在徘徊,在种种得失,大小、人我、亲疏上徘徊。
偈言:“无垢庄严光,一念及一时,普照诸佛会,利益诸群生。”为什么能普照诸佛会?阿弥陀佛是佛中之王,光中极尊,他的名号利益亦复如是。此名号功德亦是佛中王、光中尊。因为阿弥陀佛三身功德依名而显,依六字洪名而彰显其法身清净,报身圆满,应化无碍,所以一句名号具三身功德。我们持名之时,阿弥陀佛三身功德平等摄化着一切,圆满摄化着一切,无碍摄化着一切。我们回归到这种清净、圆满、无碍的当念中,就是“一念及一时”的修持善巧。你运用一念,你随顺一念,你作为一念,这一念易不易作?善导大师为避免我们模糊,把这一念与自己拉开距离,他就说你念一声、十声,亦得往生,佛愿住持故,佛力住持故。
我们一切众生的性德与诸佛性德等无差别。以念佛名号故,以佛果地觉为因地心故,平等印契与启迪法界众生的佛性,妙用起于当下。在《大方等如来藏经》中讲,我们每一个人在本位上都坐在清净的法性莲花上。这个莲花没法枯萎,法性没法衰败,没法增减,没法被颠覆掉。但我们执着自己的业力蒙蔽,在蒙蔽的缘上丢失了清净法性之作用。我们随顺着弥陀圆满报德来起用法性之作用,会透过弥陀的圆满报德与无碍应化,使我们本有佛性有一个契合作用与印契过程。你在赞佛、感知佛与念佛之时,印契就会产生事实。所以法性无始以来无增无减,犹如大地虚空,包容众生,载负众生,众生常用而不知,身在其中而不知。迷失于自己的固执业习与知见,乃至种种交织业缘蒙蔽,不能回到自己安乐的本家本国,即法性海中。阿弥陀佛建立极乐国土,揭示众生本家本国的本来庄严面貌,使我们有一个参照,往生彼国,深达法性,究竟安乐,除一切苦。
我们下面就是念佛这件大事,摒弃九界的大境界,来作念佛实践者。我们在念佛过程中,乘着佛愿念佛,随顺着佛果地觉清净念佛,圆满念佛,普利一切念佛,感恩念佛。在这样念佛的作为下,我们逐渐会体会到“但得诸乐,无有众苦”的实质作为与效果。
菩萨四种正修行之正,唯依佛为正。这是一个很奇特很干净很彻底的教诲,没有其他杂缘或混淆理念,是如实而简洁的提示。依佛来修持,或依佛果地觉为因地心的直接提示,就没有那么多委曲或似是而非的提法,这些都不成立,他很彻底。
我们应庆幸于净土法门的直接明了。以前我在北京见到一位老和尚,我问他净土教法在这个时代应该怎样表达?老和尚说:“直接了当!”这个教法很直接,没有任何附加或似是而非的东西。他的缘起、过程、结果都可以用这四个字来表达——直接明了。我们有幸遇到这个法则,实是累劫善根所成熟,也是佛陀的回施、印契与我们的承接而造成的事实。一个教法在生命相续中产生事实,这不可思议!他不是单向性的,他本身有不可思议的作用力。
我们了解了这以佛为正的修行方式,怎么把学到的东西用在日常生活中?哪怕我们能用得上一句话,正行利益也必会现前。我们每一天都看似在不断温习,实际这个教法直接明了、究达无碍,在我们凡夫意识中没有那么多内容。有时会有一点感触,其中干净轻松的东西多一些,真正庄严具足与有力的东西我们体会得少。我们不断来提示,来唤醒大家的内心庄严,唤醒这个法则在我们生命依正二报中建立起来的庄严。因为以纯净本净的心来观察,我们生命中本有的现缘都是庄严具,我们一切眼见耳闻所触及的东西本身是庄严。
所以九法界众生为诸佛之所庄严,所有九界所表达的东西都是诸佛如来庄严的陪衬与作为事实。比如因为有三恶道众生,诸佛如来的大悲心与智慧心就显现得更彻底。要有彻底的悲心,他才能去饶益这一类愚痴、固执与迷失在刑罚中的痛苦众生。没有真正的悲智方便,他不可能去饶益有情。这些被饶益有情得到解脱,就是诸佛菩萨法则的庄严功德。没有九法界的相续繁衍,就没有诸佛的庄严。所以极乐世界之庄严是清净庄严,我们娑婆世界堪忍界的庄严也就是杂类众生的种种业相,诸佛依无碍力、清净力、圆满力与悲智方便普遍饶益,无有舍弃。净土教法的确是如实展示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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