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净土五门修法——随顺得入果地觉》:五者回向门(4)

20、等观本性无苦恼,契佛功德施众生

学习净土教法若能实践,就能使我们现前在法义上有事实作用力,否则只是结一个缘。人生中没有断灭或顽空,总在相续着,意识、口业、身业都在相续。我们实践净土五念门修法,可以把过去身口意三业的相续作一个新的因缘。这个新缘起越彻底,生命的改变就越明显。南无——实际就是让你去彻底体验、整体体验,否则这个改变就微乎其微,因为我们一出门就被平常的生活习惯包围了。好比你到自己休息的地方,休息的概念就容易引发出来;你看到自己经常高谈阔论的地方,就会想起一些高谈阔论的东西。

在过去的环境中很难走出,就要改变我们的环境与缘起,否则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。无论你择五念门的哪一门,都要鼓励自己去真正体验。只要自己愿意行持,无论有否基础,都可以做得到。不要在别人面前张扬,你在自己的生命过程中悄悄地找时间,每天用二十分钟、三十分钟、一个小时、两个小时去实践,去观察思维。在身业口业意业上去除现行烦恼——现行烦恼是最重要的缘起!如果是口业琐碎者,就用念佛赞佛来代替。念佛可以自他圆成,可以舍九界,可以利九界,可以不舍九界,圆成九界。这样去念就把口业烦恼遮护了。

烦恼就是恼乱自己,恼乱别人。有的人会把恼乱别人看成本事,而你在佛法中做一个心地闲淡清净的人,没有人小看你。天天去搞一些动作,别人只能说这个人很麻烦很啰嗦。我们的身业口业意业就是烦恼生起与交织之处,若想去除自己的现行烦恼,观察哪个地方容易出问题,就在哪个地方下手。方法就是一句佛号或忆佛念佛,无论五念门的哪一门都十分简洁。

在五念门修行中,我们一定要认真实践。若遇到一些名言名相问题,可以查佛学词典或放一放,因为这与你的主题毕竟无关。过去师长是唯一途径,很多人无法阅藏,也看不到那么多书,只有问于师长,在这过程中也能感到对师长的尊重。现在有了书籍、光盘、网络等很多途径,遇到简单的名相问题,如果还去问于师长,就是一种不尊重,因为完全可以自己查。以前六祖大师示现不识字,别人问经典大义,他就说你读一读,读了我就知道了。因为名相不干生死事!善星比丘会讲三藏,通达无碍;提婆达多讲经也没问题,为何堕地狱发心不管,烦恼不除,总想与佛比,想把老佛压下去,自己做新佛,怎能不堕落?再会讲经也只是名相而已。尤其唯识宗的名相特别多,若真想系统学习可以去专门机构或学院,这里解决现行烦恼是重要。

五念门容易修持!别人说一句佛号念到底——这话好说,但事难做。五念门是有针对性地说你口业怎么做,身业怎么做,意业怎么做,智业怎么做,方便智业怎么做——每种修行方式都说得很清楚,我们只要随顺实践,都不会出问题。口业念佛,与佛光明相应你就能感到口业念佛的内容。阿弥陀佛的愿望,愿一切众生往生彼国——这是意业思维的内容,止九界倒见,同生一真。在五念门中,任何一门修法都彻底揭示了发心的作用,即契合的作用。在身业、口业、意业、智业、方便智业上,怎么作为,怎么契合,有何结果,全讲到了。所以有实践的依据、实践的方法与实践成就的自我检验。如果还不去实践,你要什么方法?


在五念门中解决现行烦恼很方便。
如感到自己思绪纷飞、妄想杂多,就用正思维,愿一切众生往生彼国——尝试着随顺佛愿去思维。这个教法是乘佛愿力、随顺佛愿力来修持,我们先了解佛的愿力。佛的果地觉为我的因地心,我就去观察、思维、寻觅佛果地觉是什么。以前我为了明白菩提心的含义,在广化寺时候查了很多书籍,抄了两本子笔记,记了很多如无上菩提心、声闻菩提心、菩萨菩提心、世俗菩提心、胜义谛菩提心等概念,看得眼花缭乱,结果还是没搞明白。后来干脆不想了,去念念佛,看到净土祖师讲:愿往生心就是菩提心。心里一下子简单了!愿生就行了!佛说能生,你说愿生,就契合了,没事了,没事了就是菩提心。在实践过程中慢慢了解了。

若有一个名相真正扼住我们,那是好事,查出来就会给自己带来极大方便。若只热衷于事不关己的名言、名相,说来说去就像显本事、斗口舌,那就没意思了。

不舍一切苦恼众生——“不舍”是真正的平等。前面有舍九界的平等、回归一真的平等,此处的不舍是平等——这个次序不能颠倒,否则对不舍的平等就认识不清楚。不舍就是一切时处平等、无为的守护。我们所有的烦恼都是造作出来——不如理的造作,即不合理、不应该的作为、众生的分别、杂疑等。我不舍这个造作或分别,这是平等守护,所以这个回施门称为回向门,依平等守护、无为守护,来随顺佛愿,利益苦恼、众生。“苦恼”与“众生”两者不要搅在一起,否则很繁杂。若单说苦恼、造作,你能认知清楚,所以“不舍一切苦恼”,我们很容易看住这个烦恼。烦恼来了,你可以不舍它,你去念佛,这时你不要向“众生”上联系。就是你现前有一个烦恼——越是大的烦恼,你越容易盯住与解决它。这实际是我们的自心烦恼,你把念佛功德回向给它,就是不舍这个烦恼,让烦恼与你的念佛功德契合。

你去实践实践,哪怕是一个、两个、三个烦恼现前,通过实践就知道平等功德怎么生起了。烦恼本性不可得,但你若不在现行烦恼中去处理与作为,就会认为没有作用——你用了才能有用,不用怎么有用?所以烦恼生起之时,念佛回向给它!不要把它联系到众生上,不舍一切烦恼,我就把念佛功德回向给这个烦恼。如病了、固执了、与人闹矛盾了、看人不顺眼了——这都是烦恼,你最好找一个现行中比较突出的烦恼,用一段时间去作为,然后可以认知它,由此觉悟无为的平等性与阿弥陀佛无碍力,即自性的无碍力。

不舍众生——这是依佛愿来回向众生,佛愿就是不舍众生而利益众生。你不舍它就可以利益它,这个地方的等观特别重要。我们学过观察门,所以把念佛与烦恼等观,很容易产生事实。这个事实你用了才行,不用就不行。要去用,要去实践!

很多人说佛法道理我明白,但烦恼障碍一来还是用不上——因为你没有用过,没有训练过。烦恼一来——等观它!就像持佛号一样等持着它!平时不会把烦恼抓着不丢,但这一次你就抓着不丢——前四门已经训练你舍九界,你已经会舍了,这一次你就抓着不丢,去等观它。即不排斥它,不随它跑,你就看着它,用念佛回向它。哪怕你做一分钟、半分钟、一念也行。你若没有等观能力,就用念佛回向。若有等观就简单了,烦恼与念佛一样——不舍就是一样。在第五念门,我们若能看到世间与出世间其本质一如,就得等持方便了。

在一个密乘法本中,有这样的说法——若人修持中遇到极重之疾病、灾难、违缘等,当守护其如入四禅。就是说疾病来了、灾难来了、违缘来了,要守护它,像禅定的第四禅一样,不能舍弃。因为它是一个修法!等观也是修法,若前四门纯熟,这里你容易听懂;若不太纯熟,对等观就不好认识了。等观是平等、无为的审观,不造作、不排斥、不取不舍的观察。如果前四门我们智慧观察过,这里一点也不难。智慧观察,正念观彼——“正念观”就是等持观,通过二十九种观察来作等持,不过把这二十九种功德、极乐世界功德回向到一切时处了,包括回向烦恼。所以前四门的基础要熏修纯熟,否则到第五门就有制约了。

不舍的作用,要作用在一切苦恼、众生上去。“不舍”要求高,“一切”要求最高。前四念门中舍九界之杂缘,摒弃九界,唯佛是念,让我们步入一真。若一真心地成熟,烦恼也是一真,一切都是一真。所以若于前四门尚未认知纯熟,到这里还要回去实践,从身业口业意业智业去礼拜、称赞、作愿、观察。也可以前四门分化实践。如遇到对待烦恼,就念无对光阿弥陀佛来作不舍回向;遇到不欢喜或忧伤,就念欢喜光阿弥陀佛来不舍这个烦恼,回向给它,一直让它与欢喜同化。这就是以前四门功德回向第五门。若还不行,你可以思维这个烦恼的来源,然后在前四门中找一个方法回向给它。所以我们若对第五门中的不舍修持做不到,可以用前四门中的念佛功德,无论是礼拜、赞叹、作愿、观察功德,回向给若自若他之现行烦恼。不舍一切苦恼众生——先从自身现行烦恼来解决。在别人有烦恼之时,前四门你也可以运用出来。

21、不舍恰恰是福德,出世方能报亲恩

第五门的不舍烦恼,我们可以这样去观察,可以找自身的例子。不舍,恰恰是你的福报。前面的舍很重要!那是你转身的地方,已经转身了,你已经知道自己心地的法界,这个地方的不舍就是福德了。所有的业报烦恼都是我们的福德——觉悟的福德,现行觉悟的机会。这机会来了,可以用你前四门的功德回向给它。因为这造作的东西我们很容易看出来,不管哪个烦恼一定是你习气习惯的造作或固执,若是受他人或环境的冲击,若是自己心地不如理的成分生起,就会有这个烦恼。学佛是为解决现行烦恼!


问:
等观的含义是什么?


师:
首先要不排斥。不舍,然后去观察它。你若顺性观察就直接解决了,顺佛愿观察也解决了,做不来就观察这个烦恼生起的因缘。还有个名词叫“等持”,我们这个平等心理不存在取舍。“不舍”就是不取舍,然后观察。一般我们在有病、有难缘、有烦恼之时,就急急地想解决它或逃避它,但此处不允许了。因为这个地方成福德因缘了,它就是福德,是你觉悟的机会,你不能舍了。前四门的训练是舍,舍众生杂缘,归入弥陀智海愿海,归入二种清净。纯熟之后我们再回观娑婆世界的一切,反而都是我们的福德因缘了。因为你在这一切杂缘中已经知道它的本不可得与无染性。或者你已经有正念智慧观察的善巧,观这个烦恼极方便。依观察门来看烦恼,很容易知道它的生灭。


问:
我对一些事情看得很淡,也不惹别人。为何还有人对我莫名地有烦恼?


师:
怨憎会,没问题。怨憎会是不是烦恼?要是智慧之人,怨憎来了,刚好解决。它一定有出处——你没有作为,对方一定有出处,你就可以问他的出处或来源。比如有人传是非、找麻烦或对方真对你有成见,这都可能,那么可以来见面谈谈。面对之时有“五德”——被谏、谏人皆以五德而思维。如别人谏我,我生烦恼了,就看看自己有没有五德——自恣五德:不爱、不恚、不怖、不痴、知自恣未自恣。这样就知道什么因缘与别人交流。执事的举罪五德:知时、如实、利益、柔软、慈心。了解之后,谏人与被人谏时候,这五德都很好用。这是出家人的五种宝藏,不以爱憎心,不以愚痴心,不以嗔恨心,知法,知时节因缘怎么交流,一交流就好了。


问:
前四门是不是类似于密宗的一些观想方法?


师:
你读一读《往生论》,其中对四念门的解释很简单,比我讲的要简洁明白,只是我把它口语化了。

我想起家里人的时候会有惭愧心,我试着用念佛回向他们,不知有没有作用?


师:
出家功德的回向、念佛的回向、持戒功德的回向,这每一条皆是一切世间福德因缘所不可及。这是如实的,世尊在许多经典上说出家功德。出世功德回向到入世中,入世中的任何福德都无法与之相比。出家的功德只能佛去赞叹,我们没法赞。在家完成对父母的孝顺,普通人都可以做。若说以出世功德、以智慧、以念佛功德回向给他,因为念佛功德与出世间善巧是不退转的,而任何世间福德因缘皆是生灭法,你回向给家人的福德因缘,其加持力是不退转的,世间的普通人就做不到了。

在世间孝敬父母很了不起。而你若道业有成,不光可以利益现世父母,还可利益累劫父母。一般世间人只对此生父母有认知,对累生累劫的父母没有认知,对“如母有情”的认知不够。因为没有天眼、宿命,我们看到的就是这个生命阶段,对但无量劫以来有情之间互为轮回、互为转换、互为怨亲的过程没有认知。像我们这个人群,不用说八万劫、三万劫、两万劫,只要一劫、两劫就看完了,即大家在亲情上都没有扯断过,要不然没有这样的次序与集体因缘。

所以在世间福德因缘上,我们只能对现生父母做一点孝敬,但同时还可能对他人产生掠夺、挤压、排斥、减损。而出家的功德、持戒的功德、念佛的功德,不减损任何有情来利益有情。要是我们道业有成,可以利益我们累生累世的父母,给他们带来出离三界、不再轮回的福报。世间生灭的财富与变异的亲情很微弱,我们这一生的福德因缘和亲情因缘都很薄弱,随时都会变化,一转身就不相识了,可能亲人就成仇人或冤家对头了。出世善巧能审观生生世世的法则,出家的功德、念佛的功德——即使你一念念佛的功德回向给现有的父母,也比你这一生在世间穷尽孝敬心要大。你念这一句佛号回向给他们的真实功德更有意义,这是从究竟意义上说。

我们可以细细地、认真地审观这个事情。出世功德是顺性而立,不会散坏,不会退失。世间有为福德因缘会生灭变化与衰减。所以我们把念佛的功德、持戒的功德、出家的功德点滴地回向给自己的亲人,都是不可思议的善巧,比我们在家的孝敬要大无穷倍。这不是夸耀,是从究竟利益上说。《出家功德经》可以看看。“一人得道,九族升天”这类说法一点都不夸耀。大目犍连尊者证果以后去帮助自己的母亲,后来他的母亲得生天中,这是自然而成的。因为你道业有成,度化自己的亲人是必然的。我们若纠缠在世俗孝敬上,不是不行,但是太短暂,内容太少。你即便以世间的满分孝敬父母,又能孝敬什么?内容很少,很短暂,变异性强,衰减的状态也容易观察得到。

所以我们现在有出家因缘,乃至短期出家因缘,我们必然就有意无意把这个福德因缘回向给自己的亲人了。即使不是故意,也回向给他们了,他们会得到很好的祝福。因为持一戒,就有五个天人护法来守护你。如受了沙弥戒,再不守戒的人也要守几条戒,这些护法神就识得我们,会给我们增加善巧。如受五戒,就有二十五个善天去守护这个人;受三皈,一般就有九个善天来护持你,引导此人不堕三途。除非你没有皈依——有的人看似皈依了,但心里还是是世俗或外道,满脑子想在佛法中盗一点利益,然后好去做外道事,这样的人善神不护持。所以我们能受十戒,能出家,这个福德回向给亲人没问题!我们可以去看经典,或在现实中观察。

22、果地教法缘佛成佛,易行之道十方同归

在佛陀的教法中有两个机制,我们比较容易混淆:一是因地教法,二是果地教法。因地教法,如我们三皈依后发的四弘誓愿——众生无边誓愿度,烦恼无尽誓愿断,法门无量誓愿学,佛道无上誓愿成。一切菩萨诸佛如来都会发这样的愿。这个愿在他自己的作为中尚未表现出来,他就先把这个因或发心作为种子来表达,种子要有成长、成熟与结果的过程。这是我们比较熟悉的次序,在我们的生活中这样的次序很常见。就像种菜要先种下菜种,通过一段时间的培养,有土壤有水份有阳光,它就会成长并慢慢成熟,最后我们要求的结果就会表达出来。

果地教法就不这样了。净土教法“以果地觉为因地心”。阿弥陀佛二百一十亿佛土的审视,都是依诸佛所成就的果地、已经成就为事实的教法,在这个成熟的基础上,阿弥陀佛经过五劫的思维,无量兆载永劫的修持,成熟了十劫前的佛果,即弥陀果地觉。弥陀的果地是我们面对的,诸佛的果地并不是我们面对的。我们不是为了把弥陀与诸佛区分开才这样说。但若是没有这个区分过程,我们对这个果地、果地觉、果地教的认知就总有含糊,总是在因地上用功夫。因为在我们印象中与阿赖耶识的记忆中,有一个很清晰的认识,认为应该是种子、成长、成熟、结果这样的过程。但弥陀果地觉是已经成熟的一个结果——极乐世界已经成熟;接引十方众生,无条件地平等回施众生,已经成熟;已有无量无边的众生往生彼国,已经成熟;顺愿能往生,已经成熟。这都是在成熟果地教下施展的特定表现。

像我们现在吃到的桃子、芒果与宾川一带的葡萄柑桔等,都是已经成熟的,果子已经堆满在那个地方了。你说我要栽树——你可以吃着果子去栽树,这样会对结果的味道更有体验。弥陀教法,是让我们对弥陀极乐世界教法的内容有十分充分的体验。若没有这个体验,很难做到以果地觉为因地心。因为你不知道何为果地觉,怎么作你的因地心,怎么来作为?你无从下手。现在大部人的意识概念就是种子—成长—成熟—结果,就是种什么因结什么果。果地教也是因果,但其缘起或起步不同。果地教的起步就是果,因地教法的起步是种子。心作心是——若没有果的证实,就做不到。你想心作心是,但一会儿烦恼业习又来了,你会怀疑怎么心作心不是?因为你依的不是果教、果地觉,你没有用果地觉为因地心,心作心是做不来。

蕅益大师判净土修法的三种根性——即心即是、心作心是、佛愿力不可思议。即心即是者是利根所成,若是学教,已开圆解;若是学宗,已明心见性。此类人根性十分猛利,念佛则即心即是,即心往生,即心成就,即心安乐。所以彻悟禅师说念佛时即是见佛时,成佛时;求生时即是往生时,度生时。他于禅宗证悟以后念佛,以所悟境契入,知道即心的心是什么心,不是我们泛泛的烦恼心、迷失心、颠倒心、染着心、垢心。我们把杂染意识、颠倒妄想当作自心了,那最多可以是一个因地心——烦恼的因地、颠倒的因地、迷失的因地,谈不上是成佛的因地。但很多人就拿这个因地心,或杂缘杂业的心当作心作心是了。即心即是之利根,你不是!心作心是之中根,你也不是!依佛愿力普摄九界,任何根性都不谈,都能往生——这样的根性你也不是!你是什么?你还在这个法之外徘徊,没有入此法益。你在因地教法或理念中徘徊,即是在果地教法之外徘徊,没有契入。

这三种根性十分重要,我们要在这个地方作一区分。否则很多人学了以后就像抬杠,容易拿因地教的次序来批判果地说法,但他其实还徘徊在果地教之外!即心即是、心作心是、佛力不可思议这三种根性他都无缘。这是净土修法三种根性,实际是一切修法的根性。每个宗在立宗之时,必有其判教方法、施教体系,否则它不成为一个教法。净土是一个完整教法,我们若不了解,就会在这个法之外找麻烦,但你再找麻烦也与他不相干。你徘徊在果地教之外去说果地教,毕竟不是果地教的话题。

果地教的特定因缘表现在什么地方?随顺得入!我们修前四念门入功德,都是以随顺得入、入佛功德作为方便。这唯佛与佛能了知,除佛以远不随顺者无法得入。你说我要搞明白才去随顺——所以我们讲《往生论》教法体系,希望你能明白一点。此处是一切世间难信之法,是唯佛与佛亲证、亲知所传达的内容。我们要多念阿弥陀佛,以愿力加持,成就信忍、顺忍二种功德。这是唯佛与佛能彻知的教法,我们只能依经典与祖师不增减的教法来回施,让大家有贴切的随顺。依佛愿力,我们有一个得入、信顺的机会。这唯佛与佛能知,难就难在这个地方。我们无量劫的善根聚集在遇到净土法门的因缘上,如文殊普贤等大菩萨也要乘佛愿力、依佛愿力去了知佛法的实质内涵,若违背了一样不得利益。经中常有——尓时文殊师利法王子、某某某法王子乘佛威神加被,从座而起,顶礼佛足,提出一个问题,或启发某一说教。我们作为博地凡夫怎么认知?弥陀愿力所加,使我们有信顺得入的机会,如此而已。唯佛与佛能彻知的教法,我们只能去随顺佛陀教言来回施,尝试去做。

我们是运用佛陀果地成熟的力量,而不是自己修证或修补。这个力是果地觉为因地心,是使用佛的果地心果地愿。这个愿是果地所成就的愿心,而非因地的愿心。因地表一个种子,果地表一个已成熟事实,即他的作用力我们可以使用。若不去使用佛已经成熟、圆满的心,就会用因地的种子——这叫修行,或修补,去圆满它。而此处一起步就是本来圆满。因为佛的果地觉来证实我们的法性身本来圆满。这个教法的特定在于他本来圆满!我们用这个事实就是圆满,不是要修出来一个什么东西,此处无可修补,但你要去使用他。因地上一定要修补,因为不足,就有次第增上修持。而此处没法增上,使用的事实就是圆满,只能平等修行,平等安住,平等运用,所以称为平等回施。菩萨!这一点若区分不开,你会走到一个特大的误区,绕一个特大的弯子!如果把果地觉当成你想象的增上修持去搞,不是不行,只是变味了,果地教不成为果地教了,成了因地的自我杂缘杂染心揣度下的教法,而不是本来圆满的随顺。

阿弥陀佛果地已经圆满,成佛已经十劫。这十劫来圆满无缺地回施众生。他回施的是事实,是他的果地。果地是什么?是证实了本来圆满。他回施给我们,就是说我们本来圆满,令我们平等运用。这没有增减的东西,所以入愿心庄严,成就愿心庄严。这个教法就是依佛果地成就的心愿来作我们的因地,即我们现前作为的缘起。很多人特别坚持增上修持,他会说:你不这样怎能那样……一堆苹果放在这儿,别人说你先吃苹果再种苹果树,他就烦恼了。你不种苹果树,苹果也在那儿放着,因为是佛证实的。

我们念佛就是随顺得入的使用——用佛的果地觉回向众生,令自他二利现前。平等地表现出来,平等地安心、平等地安住、清净地回施。这样我们无始以来的业力可以打包送给弥陀了。我们把无始以来的业彻底清洗一次,再来看泛出来的习气与反扑、蒙蔽,就淡化它了。所以在弥陀教法中,众生业犹如烘炉片雪——就像一个巨大燃烧的炼钢炉,上面飞过来一片小雪花。我们无始以来的业在诸佛如来的巨大功德藏中,在顺性圆满的表现中,全都不顶用了!它没有力量,没有根了。

这是我们要严肃面对的地方,否则你心里一直在批判,但其实还不知讲的是什么。你用自己那一套因地次第批判这个,根本不是一个话题,所以如“逐块痴犬”。就像人扔个砖头,它就随着这个砖头跑过去捕捉了。他执着你那一句话,但他根本不知道你讲的是什么。这是愚者所为。智者则“犹如鹅王择乳而食”,把牛奶和水混在一起,但鹅王可以把奶和水分开,择乳而食。我们不要做痴犬,抓住一句话咬来咬去,很累人很累人。

因地施教是修行、修补,因为不圆满果地施教是现前的圆满使用,不需要修补。十大愿王中没有一个是修补,对自己的唯有忏悔业障,即执着自身了。五念门中身业、口业、意业、智业、方便智业的礼拜、赞叹、作愿、观察、回向,也都是让我们使用,没有一个让我们干其他事。要看清这一点!否则用修补心使用果地觉,真不是一条路子。以果地觉为因地心,就像吃大米种稻谷一样;因地增上修持,就像没有吃到大米,不知道什么是种子,还在寻求。因地的种子不一定是准确的,比说你念阿弥陀佛要求一心不乱,要求忏悔业障,要达到清净心,要身体健康,要事业顺利,就是你在寻找种子。

而我们先体验他的果实,再去种这个,即我们知道要种的就是这个结果。这很清晰。念佛亦复如是。平等安心,清净安心,圆满使用——圆满就是把我们所有纠缠的业先打包,装在圆满的罐子里,再掏出来都是圆满的东西了。把所有的业打包起来寄给阿弥陀佛,阿弥陀佛那儿都是圆满平等的,你再要回来也没问题,也是平等清净的了,在那个地方一放就同化了。修补是我们比较熟悉的一套,而果地教法唯佛与佛知,我们不断去引导,希望大家有个接触,对这个地方一定要有耐心。果地与因地,一个是使用,一个在寻觅。前者已经成熟,圆满就是结果,是事实,是力,所以称为愿力。使用这个,而不是寻觅。若依着修补的心、因地的心、增上的心,你都在寻找。

我们不反对寻找种子的人,但这在净土教法中毕竟是弯路。而直接使用,必然是这个教法的真实,是易行所在。只要是完整立宗立教的任何一个教言,一定有自己的判教。净土的判教就是——净土是易行道;因地修持称为圣道,是难行道。你一点一点来证实也没问题,历代的多数人都是这么干的。而净土宗的判教,从龙树菩萨、天亲菩萨,一直到中国历代祖师,都十分清晰,从来没有含糊过。历来祖师,无论宗门教下,都是回归净土,这是十方同归的教法。易行就是直接使用圆满的结果与愿力,不需要任何花架子。

他之所以难信,因为九界无法用自力认同,只能用佛力,随顺佛力。九界众生自力所不许,也许不了,因为是佛证实的果。所以世尊讲:菩萨与声闻,犹如从生盲——从生下来他就没有看到过这个,就没有证到过这个地方,唯佛与佛亲证于此。我们随顺佛愿力就易行,不信顺就难行。而圣道修行没有人不信,因为它难行。怎么做,怎么结果,大家都知道,也会去做,因为这是自力所许,你感觉得到,你能认同,你会说它有道理,是这样,所以叫易信难行。这太易信了,因为我们都在这里面,这符合我们的心愿与凡夫知见。

23、难信之法应当信顺,自力不许全仗佛力

果地教法是“从生盲”。在没有证到佛道之前,我们谁都看不见这究竟是什么,但我们随顺佛愿能感知得到,能亲证这个圆满。世尊讲世人喜小术,不喜无上道。为什么喜小术?他马上就有感觉,容易认同,习惯接受。你给他一钱就是一钱,给他一两就是一两,这很实在!所以步行者一步是一步,感到很实在,他反而会说乘飞机者不实在——一步尚未抬起,怎能到那么远?我们已经“实在”惯了!这个易信、难信的交接点就是许与不许。果地教为自力不许,所以就难信;因地教,自力都许,它就易信,但特别难行,做到者少,越来越少。按世尊授记:五千岁中常有圣者出现。所以现在还有,但少之又少。刚见到一个你认为是圣者——若是真圣者,他就死掉了;若是假圣者,他就变掉了。现在人一定不要塑造哪个圣人,一塑造这个人就快被打倒或死掉了,一定是这样的结果。

《无量寿经》中讲了九个难——“佛告弥勒,如来兴世,难值难见。诸佛经道,难得难闻。菩萨胜法,诸波罗蜜,得闻亦难。遇善知识,闻法能行,此亦为难。若闻斯经,信乐受持,难中之难,无过此难。是故我法,如是说,如是教,应当信顺,如实修行。”最后放到信顺上了!因为就这么难!九个难就是九界不能自许,一切世间难信。《阿弥陀经》云:“我于一切世间说此难信之法,是为甚难。”世尊讲这个难信,不是为难我们,因为若顺着自己业力,谁都没法相信,怎么想都想不通。得入有三种方便——若开圆解,像智者大师之类;若彻悟心性,如永明延寿大师、彻悟禅师之类;第三类就是一切凡夫,若清净随顺,亦可得入。就是放一放自己的知见,将个人知见打个包,就清净了。就像在电脑上打包、压缩,投到垃圾桶里,然后彻底删除!再也找不到了。你坐那儿怎么想都想不来了,原来彻底删除了。

阿弥陀佛教法希望我们打一次包,把自己、他人、共有的业力彻底打一次包,如一念法中讲,你做一个清净随顺者,一样可以来体会这个法门的实际利益。若从开圆解得入,不是不行,但我们要系统学很多经教;从彻悟心性入,你也许要有十年、二十年的修行。第一个到放光寺的无穷禅师,他二十年参一个话头。你用二十天干不干?“悟”这个词很好听,也很高尚,只看这个人开悟了,一了百了。但不看他几十年的功夫,甚至生生世世的积累。

就像在电脑上一样,我们在自己的意识法界中也完全可以打包。打包后又反复出来也没问题,因为你知道彻底处理过了,你知道举心动念都是业习。它虽然在影响着我,但我知道它无有自性,我已经处理过了,阿弥陀佛帮我删除过了,至少我融入过阿弥陀佛智海中了。我不管了,这是与阿弥陀佛有关系了。现代技术可以做到的事情,我们制造这个技术的人不能做到吗?我们在电脑上可以删除,脑袋中就不能删除清楚了?所以我们去打包,即清净随顺,然后压缩、彻底删除!你再也查不出来了,原来都供养给弥陀了。这时就知道什么叫心作心是了。果地觉为因地心,心作心是——“心作”,你作个心,“心是”,你再看它是什么?我们若拿着自己颠倒、妄想、习气、得失的心,说我想个什么,你不过是贪大求洋罢了。学会把所有知见意识打包,你再收回来也没问题,垃圾桶里还有。有人扔掉了一个东西,一想可能还有宝贝,再去捡回来。在我们这个法界中,扔掉就捡不回来了!再捡回来也不是它了,变质了。

九界不能自许,就称为难中之难,无过此难!你越细细地思维,随顺佛力,就越欢喜踊跃。随顺自力,总是不许,根本不可能,怎么能这样?我们可以思维——随顺佛愿,听闻佛名,依佛功德,依佛愿力,我们在这个法上就很欢喜。打包太好了,显示出我们自性具足与清净庄严。若随顺自己的业力,你看自己的得失,想着我丢这扔那,划得来吗?我积攒这么多业,要好好享受享受,虽然都是苦业,也是自家宝藏,总是舍不得,总是一份勤苦。

24、报土宏愿平等摄化,化土要门应机施教

 

我们在法则的大是大非问题上要严肃。果地教和因地教都没问题,只是教法角度不同。我们再来谈谈“二土教”,二土就是净土与浊土。现在所谈的净土实际是诸佛报土,在净土法门传承机制中都会谈报土,浊土一般说是化土。

报身佛所安住的一定是净土;化身佛安住的一定是浊土。所以在阿弥陀佛应化土中,也有取灭,也有父亲母亲等一套体系;甚至说极乐世界的过去、现在、未来,阿弥陀佛灭后观世音、大势至相继成佛,都有授记。可能我们这里面人也有份,这是化土所说。蕅益大师判——报土有始无终,所以是无量寿、无量光。有始,成佛已经十劫,就是开始了;无终,就是无法称计他的未来。这是报土,报身佛所摄。所以《无量寿经》中说报土,不讲阿弥陀佛涅槃以后,观音菩萨如何作补处与成佛。但在记载化土的经典中说有始有终。

二土之教所面对的有情不同。报土有始无终,所以你往生吧往生吧往生吧……他没有结束。化土,你往生到那个地方,他哪一天消失了,往生化土不安全。所以报土是我们往生的真正皈依处——安稳、圆满、清净,无有终灭。这不是常,是顺性。阿弥陀佛应化土的记载中,有说若人十日十夜称念阿弥陀佛,往生彼国,若阿弥陀佛在世,若阿弥陀佛不在世。不在世,观音菩萨就成佛了。有人始终称念弥陀名号,无有间断,对此人佛不取灭,即是往生报土;即使往生化土,佛也不取灭。他始终是根据众生的量而表现,这个现量表现有始有终,内容不一样,差异十分大。但对二土教之差异,很多人糅合到一起了。

在二土中展现的教法,如释迦文佛教法与阿弥陀佛教法。阿弥陀佛教法从来不说难;释迦文佛一定常说难。为什么难?因为有五浊恶世,有我们的业力。弥陀所施教是以自身愿望而成熟众生,称为弘愿门;释迦佛教法称为要门修持。弥陀教法是摄化,释迦教法是修持。这两个词不一样。为什么前者能摄化?因为他是报身。为什么后者让你修持?因为他是应化身。应化身若不引导你修持就没有意义了。浊土的应化身,就是我们有什么想法,佛陀就会对我们机而施教。你需要修,那就去修,定散二善、三福九品都好好修。阿弥陀佛说不能修,来我这儿就行了!你也不能反对,他是报土,不需要你修。即便说带业往生,你带个砖头瓦片过去,放都没地方放,不需要!这是报土,什么都圆满了,你再添一点或减一点都不对。

很多人对二土、二种教都分不清楚,就会混淆。所以:弘愿者,果地教,报德所圆成。应化者,浊土所现,顺应众生对机施教,三辈九品,不舍有情。他顺着你的需要就是不舍你,前者是普摄,后者也是普摄。这两个教法都没问题,都很准确。也就是鸡语鸭语,鸡鸭没有打架的时候。如果这个说你说错了,那个说你说错了,肯定两个人都说错了。因为互相听不懂还要求对方听自己的话。现在鸡语鸭语的机会最多,但我们要把鸡语鸭语都判定是对的!

浊土应化是顺应众生心而作为。要门,即依我们大家的需要。果地教是畅佛本怀,即弘愿,依佛愿望而表达出来。定散二善、三辈九品,一定是顺着我们大家的心智。就像有人说:他能往生我就不往生了,因为他是坏人!佛说你还是先往生吧!他的事我们慢慢处理。要门是各人所需,这千差万别。但是佛平等、圆满地对待一切众生——一切众生皆有佛性,咸来我国,蒙佛摄受,无有疏漏。这是畅佛普度众生的本怀,是他真正心智之展示。

修三福九品,什么叫修?你心里有不足,就要来修。什么叫摄?抓住你不丢,把你融化掉了。他直接摄化我们,报土有始无终,常摄化众生而不舍。不舍就是无终,无间断,所以无边光、无碍光、无等光、炎王光、智慧光、欢喜光等等无数光照耀着大家不舍。因为他无终,他不会消失。在应化浊土怎么摄化?他只能让你修持,你看哪个缘合适就去修持哪个。这在净土教法中称为“因中果”,因为其因中也有佛愿,若没有佛愿你修也修不成。虽然你是从因地教所修,就是忏悔业障、三福九品、孝顺父母等很多作为,这是你的因,你喜欢这个东西。但你还要依着佛陀的果、愿,去往生他的国土,否则你修不成。报德摄化是“果中果”,就是你随顺这个果,会成这个果,他依报德摄化。

二土教一定要分明!因地教果地教一定要分明!难行易行一定要分明!这是净土的特质。若分不清楚,就是一摊烂泥到处抹,到处是泥巴,你思想上糊里糊涂的。这是个关口。你步行到南京北京也可以,所以要门修持没问题,可以实践。你说我只乘飞机,速度快,那又是一个效果了,你也可以去实践。你对比实践,用随顺佛愿佛力来念佛,利益自他——你感受其中是什么内容?你顺着自己的心愿,或习惯、忏悔、功夫,少分地随顺佛愿,内容是什么?

这两者在净土宗的传播中不相抗争,是互融互解互动的。要门是我们习惯性的说法,所以世尊先说三辈九品、定散二善,导引众生往生彼国。若直接说报德摄化,大家会害怕——无始以来的因果失去作用了?突然把我抓过去了?不行,我慢慢来。你要修证就要了解要门。过去这二门同时弘扬,但久而久之,要门多一些,弘愿门基本被湮没了,到近代大家又重新提起。印光法师在后期,主体就谈这个。他所写的《净土五经序》、《往生论序》等很多序都归到这个地方,都是说随顺佛愿与自力修持是天壤之别,日劫相倍,不可为喻。又说净土之法为一切法之归趣,一切法门无不从此法界流,一切行门无不还归此法界,此法如大海等等,他极力彰显这个内容。而开始时他在行持中是很认真地闭关、修持。他在灵岩山寺闭关,来参访他的人也老老实实地闭关念佛。这两者不抵触,抵触的人很愚痴。佛不讲矛盾的东西,只是说畅佛本怀与畅大家的心理需要。后者要有对机施教,各因所需而施教;前者是普化十方,平等回施,无有障碍。这里要反复用功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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